說實話,她其實沒那麼意外,和一個人一同生活了那麼久,不管有沒有任何主觀上的意願,她都不可避免地被對方影響了。不管這事是好是壞,這都是一件既已發生的事實,顧易又一向心細,發現這點再正常不過。
但問題在於——
這跟那個白月光的哥哥有什麼關係啊?!
盧皎月遲疑:「我和你兄長……」
她試圖斟酌用詞。
但是再怎麼斟酌,也沒法掩蓋一個事實。
——兩人就是巧遇了幾次的路人關係啊!
但這臉色蒼白、神情遲疑樣子映入顧易眼中,他不期然想起當年義固時,將那信給月娘看那次。他那時候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現,甚至不知道月娘後來為什麼突然發病。
莫名的情緒堵在心口,他終是低著聲,「抱歉,月娘,我不是有意動了你給兄長的信。」
盧皎月:……?
她什麼時候給顧常寫過信?她怎麼不知道?!
不對!
她是給顧常寫信了,但是那不是「她」寫的啊!
盧皎月確認自己的仿冒筆跡沒有問題,她那會兒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相當心虛,以習字為由,觀察便宜爹的字跡觀察了好久,連遣詞造句落筆習慣之類的細節都注意到了,都曾經幹過「拿自己的仿冒信箋替換她爹寫了一半的原件」,等確認了沒被認出來,才敢真的動手的。
所以,盧皎月這會兒疑惑得真心實意。
顧易都說得這麼肯定了,再否認也沒多大意思,但盧皎月還是不理解,「你為什麼知道那是我寫的?」
那可是便宜爹本人都沒分出來的字跡!
顧易沉默了良久,以一種又複雜又沉重的眼神看了過來。
許久,他才低聲,「……我認得出來。」
連兄長都能分辨出其中的區別。
為什麼月娘會覺得和她同床共枕這麼久的枕邊人會認不出呢?
第113章 結髮52
盧皎月其實很想問個明白那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顧易現在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最好不要繼續深究。她猶豫一會兒,還是沒再追問下去,而是微微擰著眉, 試圖自行思索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她這凝神思索間, 旁邊的顧易也的斂著眉遲疑著什麼。
少頃,他嘶啞著聲音開口, 「月娘,你能不能為了我……為了我和青奴、留下來?」
這幾乎是懇求的語調了。
盧皎月一愣抬頭, 發現顧易此刻的神情也稱得上懇切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