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稱是,「高平領命。」
對宮闈內事了解那麼清楚的,除了成帝身邊宮人,還有皇子。
成帝明顯聽懂了這意思,但是還是半點猶豫都沒有地去查。
他再怎麼訓斥處罰太子,別的兒子加起來都沒有太子一個來得重要。
盧皎月從慶和殿出來,本來想去找梁渙的。
太子之事是和劉安饒謀反案牽扯在一起的,對於後一件事的始末,梁渙作為最開始接手調查的人,應當最清楚不過。
但是她人都出宮了,卻臨時改了主意。
梁渙剛剛接下成帝的調查命令,這會兒應當是最焦頭爛額的時候,她還是別去添亂了。不如等對方理出個頭緒來,她直接去問結果。
紫絳沒有跟著進慶和殿,不知道成帝那道口諭,心底不由忐忑。
雖說自家殿下面聖之後並不像受到什麼斥責的樣子,但是這一副接著摻和到這件事的態度還是讓人深感不安。
現下見人似乎終於有了改主意的趨勢,紫絳忙不迭地確認,「殿下,咱們既然不去七皇子府上,那就先回宮?」
盧皎月思索了一下,搖頭,「不,不回去。去枕中齋。」
紫絳一愣。
枕中齋?
那不是十殿下的畫齋嗎?
郡主去那幹什麼?
枕中齋。
一幅花開妍麗的牡丹圖前,站了一位相貌昳麗的青年。
青年姿態隨意地負手一立,便是修竹之姿、蕭蕭肅肅,凜然的姿態讓那昳麗的相貌都帶上幾分不染俗物的脫塵之感,在這人間富貴的牡丹圖的反襯這更顯氣度超然。
不過這會兒匆匆忙忙跑上來的小童卻對這可堪如畫的場景沒什麼感觸,開口就打破靜謐,「殿下,有客人來了。」
梁攸尚:「……」
他是剛才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才端起來,沒想到過來的是自己人,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這麼想著,梁攸尚挺直的脊背霎時塌下去,什麼傲然修竹、松下之風的氣度全沒了,然懶懶散散地往椅子上一坐,長腿一抬,簇新的雲紋靴子就搭在前頭桌上。袖子隨著他的動作往手肘上落了一截,露出了手心裡幾枚雕得精緻的金葉子。
梁攸尚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金葉子,另一隻手則是順勢撈了茶盞,吹了兩下上頭的熱氣,小心試探地呷了半口,這才慢悠悠地問,「說罷,哪位客人?」
小童:「高平郡主。」
「噗!咳咳咳!!!……嗷——砰!」
那半口水結結實實嗆在嗓子眼裡,梁攸尚手一哆嗦,緊接著又被熱茶潑了一身,然而慘叫剛發出一半,因為腿架在桌子上又掙紮起身的動作、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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