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期準備還是能做的。
盧皎月想通後,當即對紫絳吩咐,「芙蕖宮謝客幾日,就說我病了。」
紫絳一開始還不明所以,問:「殿下哪裡不舒服?可要請太醫來看看?」
見盧皎月神色平靜地搖頭,紫絳先是費解,但很快想起了盧皎月先前提起的話,不由神情微微怔忡。雖然她先前已經聽皇后說了離宮的事,但是心底總覺得事情離發生還有好一段時日,這會兒突然聽見殿下就要為此做出籌備,不免有些無措。
她忍不住便開口:「殿下何必這麼急呢?便是再在宮裡多呆些日子又怎麼樣?」
盧皎月搖頭:「算不得急了。我聽說,朝中有人催陛下選妃?」
紫絳臉色微變,「哪個嚼舌根的在殿下面前胡唚?!」
盧皎月失笑,「這沒什麼的。他總得過自己的日子,我又不能一直在這宮裡,既然這樣,還不如早點走。」
也免得事情發展到無法控制。
紫絳這次總沒話好說了。
殿下在宮中並未受任何慢待,恰恰相反,作為先帝金口玉言指的皇后,又有陛下愛重,連參與政事都沒人敢說什麼。可即便如此,她對宮中生活都沒有半點留戀之意。
紫絳不期然地想起先前殿下看著畫冊發呆的樣子,略微有點晃神:殿下說是讓陛下「過自己的日子」,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她或許並不想要這些榮寵,只是想找個兩心相許的夫君,過些普通人家的日子,不必連自己的大婚都緊懸著一顆心。
紫絳忍不住想問對方是否如此,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下去了。
如今殿下尚在宮中,仍是中宮皇后,問出這種話來終究不太合適。
但是等殿下出了宮,她又要去何處問呢?
這麼想著,紫絳的情緒驟然低落下去。
但是這多年當大宮女的本分,她到底還是收斂了多餘的情緒,恭謹低聲,「奴婢這就去辦。」
盧皎月:錯覺麼?總覺得紫絳像是不太高興的樣子。
盧皎月本來是想著先把消息放出去,再為後來的行動做準備。
但是沒想到,她前腳關了芙蕖宮門,後腳梁渙就過來了。
雖說芙蕖宮閉門謝客,但是皇帝想來,還是沒人敢攔的。
梁渙趕得很急,還沒來得及等人通傳就進來了,急著聲問:「我聽人說阿姊病了?!」
盧皎月:「……」
她鎮定自若地闔上了手裡的畫冊,不著痕跡地把冊子往裡面推了推,問:「你怎麼這會兒過來了?我還想著,等晚些時候讓人去萃集殿請你呢。」
苴禮犯邊的事,梁渙召了大臣商議。
盧皎月讓人金六在前殿候著留心,等梁渙議完事再告訴芙蕖宮。這會兒金六還沒來得及回來通傳,梁渙先一步過來了,只能是從議事大殿那邊直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