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了怪了,雖然芙蕖宮閉門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事,但梁渙沒往後宮走,從哪知道她病了?
梁渙被問得神情微僵。
怎麼知道?當然是因為他在芙蕖宮插了人。
阿姊的芙蕖宮不至於像當年的東宮一樣遍是篩子,但是阿姊對他沒有防備,他如今又是皇帝,想安插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若不是理智尚在,他恨不得把對方身邊全換上自己的人手。
但是梁渙沒法直說。
這事要是真的問起來,可不像前幾天醉酒一樣,可以隨便矇混過去。
因此他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就在盧皎月深想之前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我回來的路上聽到些消息,就直接趕過來。」
見盧皎月果然接受了這個解釋,梁渙微微鬆了口氣,但心底又浮現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明明以阿姊的聰慧,這些都是很輕易就看透的事,可如果做的人是他的話,再拙劣的藉口她都會不假思索的相信。
這種世間獨此一份的偏愛,當然讓人動容不已,但如果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最初謊言的基礎上呢?
梁渙不願意去深想,也不敢去深想。
他只能一個謊言接著一個謊言地編造著,讓對方永遠無法觸及背後的真相。每一次動容都越發提醒著他,這些本不是他的。
梁渙習以為常將那股情緒壓下去,上前一步關切道:「阿姊讓太醫來看了嗎?怎麼說?是發熱了嗎?」
他注意到盧皎月的臉上有些發紅,待要再細問,卻突然卡了一下殼。
暈紅的霞色宛若白玉面上化開的胭脂,清透的眼睛比平時多染幾分瑩潤的水意,春水紅霞相交,就連眉梢都像是平白多了勾人的意味。
盧皎月倒沒察覺到梁渙那點異狀。
她就是被對方那句「發熱」問得一噎,默默、默默地把手邊的畫冊往袖子裡塞了塞。
梁渙當然注意到了這點小動作。
某種微妙的異樣感讓他對這東西提起了注意,但阿姊收起來的樣子,明顯不想讓他多問,梁渙也適時保持了沉默。他不想讓阿姊生厭。
另一邊,盧皎月也終於鎮定下來。
她只是微頓了一下,便平靜地回答了梁渙先前的問題,「我沒生病。」
梁渙:「小恙也可釀成……」
他說了一半頓住了,後知後覺注意到了盧皎月的用詞:阿姊說的不是「沒什麼大礙」,而是「沒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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