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月當然不會告訴師姐她見過更稀奇的世界,那裡的人們雖然無法修行,但是卻憑藉智慧將無數不可能變成了可能,他們沒有靈氣,但是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她坐回桌邊,又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小心思而已,能找到他們就行。」
暫且不知對方是什麼人,實力如何,這兩天得儘量多做準備。
洛瓊身上有不少寶貝,正好可以拿來幫忙。
於是路歸月將洛瓊的儲物鐲遞給師姐:「我們耐心等等,定然會釣到魚的,便勞煩師姐多做準備了。」
玉青琅接過儲物鐲,神識一掃,發現裡頭可用的東西不少,正好這些東西留著也是禍患,用了正好。
有些東西備起來還要耗些時間,不知什麼時候就能追到這群人老巢,玉青琅自然想抓緊去辦。
她飲完靈茶,起身說道:「你既然早有安排,我便放心了,這些事就交給我,你注意安全。」
見師姐要走,路歸月跟到門邊:「辛苦師姐了。」
「嗯,你好好療傷。」
師姐走後路歸月便聽話地坐到蒲團上打坐。
不一會兒,鈴蘭又發出一聲輕響,裡頭的追香露滾了一圈又縮回花蕊。
難道是師姐還有交代?
路歸月起身開門,微笑著說:「師姐,你想……」
剩下的話被卡在了喉嚨里,她的笑意也漸漸消失。
不是師姐去而復返,門口站著的是東千風。
客棧內此時已經分外熱鬧,無極宗與幽月門聯手,一刻鐘之內就剷平了齊家。
齊家這幾年在照月城風頭無兩,這段時間又開了試煉,一直是話題中心。
這一次,不論是那成百上千的修士被害,還是第一宗門與幽月門齊齊出手,都是極大的談資。
一片喧譁之中,站在門口的白衣少年眉眼冷淡,周身無形中有一片真空。
他是這滿堂喧鬧里唯一的安寧,就像在亂石窟外,他是一世污濁中唯一的淨土。
那時再見到東千風時,路歸月內心當然是有觸動的。
他劍眉星目,容色無雙,強大冷酷的外表下,總有不經意的溫柔。
就是這樣的人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力挽狂瀾。
他把她從生死邊沿拉回來,扶起塵埃里的她,又為她拭去髒灰,給她堅實有力的支撐。
就算是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在那樣的情況下見到這樣的他,路歸月也會感動。
她望著東千風平靜無波的眼,捻著手指暗想道:
但是感動不是感情,如果說這份觸動比感動多點什麼,那便是因為我們不是真正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