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嬰修士也變成了其中一個將軍,他已經看懂了這陣法,大喊不妙。
這是滅仙陣!是由殘缺的上古誅神陣改良而來,元嬰以下入陣都會變成其中的兵卒。他是元嬰期,入陣便是將軍,是沒有靈氣、沒有修為的凡人將軍。
這是專門為誅殺元嬰及以下的修士而備的。
「終於來了。」這元嬰修士對面,玉青琅手握長劍一身鎧甲,正坐在馬上與他對砍,她便是另一位將軍。
她勇猛無比地與其對砍,揚聲道:「我今日守在這裡,便是來多少個元嬰,都是個死。」
這修士入仙門多年,早就不習慣沒有靈氣的戰鬥了,他在凡間時也從未騎馬打仗。
而玉青琅是戰場遺孤,這裡又是她與路歸月一手布置,早有準備與對方打起來熟稔得很。
他在玉青琅手下節節敗退,明知自己要死,但臉上卻不見絕望,通身一副死得其所的做派:「無知小兒,壞我天隱門大事!」
「住嘴!」
此時那攤主趕到,入了滅仙陣阻止他繼續往下說,攤主也是元嬰修為,因修為稍遜,在戰場內是他的副將。
此刻也騎在馬上,手拿一柄長刀。
程不拾以及趕來的東千風、路歸月、秋谷三人都成了玉青琅的副將。
雙方都有人加入,都停下手陷入了短暫的對峙。
亂軍之中,路歸月兵甲加身,拿著長劍,她額上縛著紅帶,馬尾高高揚起,眼神堅毅,赫然一位英姿勃發的小將軍。
她見到被她騙來的程不拾也不心虛,誠懇地說道:「程道友重信守諾,想必修的是君子劍一道吧?」
一個沒見過幾面的女修一語就道破了他的道,程不拾哪見過這等陣仗。
比起他此刻的震驚,被誆騙利用的憤怒簡直不值一提。
「你到底想做什麼?」
「程道友何必緊張,我一直在幫你啊!」路歸月目視對面接著說:「若不是我,你必然沒有機會將仙劍還給洛瓊,不是嗎?」
程不拾不否認,也並不買帳:「那又如何,你幾番利用我,想來也不是什麼君子。」
「我雖不是,但確實可以助你修君子劍。」路歸月說道:「你天分高卻沒有入個好仙門,無非見仙門內有不平之事,所以甘願當個散修。」
將程不拾的過往一語道破後,她又繼續說道:「你恪守仁義,常思己身,做慣了一個文人君子。可你別忘了,你還是一名劍修,是修仙界的劍修,靈劍有刃,你的銳氣又去了哪裡?」
這一問問得程不拾如醍醐灌頂,他溫厚的性格助他以君子劍入道。
此後他最大的堅持就是自己心中的君子之義,處處以人為先。
久而久之,他的劍法堅韌有餘而鋒利不足,踏入了瓶頸。
原來路歸月真能助他修道,他眼含感激地望向這位戰意高昂的女將。
她立於硝煙與兵戈之中,真的像一位誓死守衛國門的將士。
這樣的氣勢觸動了他內心某處,讓他的胸腔滾燙,無比激動。
「做慣了文人,何不忘記一切,真正做一名為國為民奮勇殺敵的武將?便是殺人無數,你也是真正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