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的面無表情，反而給了管家更重的心理壓力，他的額頭一直有冷汗不斷滲出。
如果不是這邊的薪酬極高，伺候這樣一位陰晴不定的主子，最少得折壽三年。
等他都交代完了，江厭只淡淡嗯了一聲。
他的目光轉移到了慕寧的身上，慕寧正好也在看著他，眼神里沒有任何懼怕。
看出了她眼中的情緒，江厭古井無波的表情，總算出現了一絲的波瀾。
他足足盯著慕寧看了好幾秒，才對她說了兩個字：「過來。」
慕寧不敢不過去，並且這位可是她的衣食父母。
「先生有什麼吩咐？」
江厭依舊在打量著她，那眼神很沉，讓人毛骨悚然。
「這些天我出去了，你在做些什麼？」
他一問這個問題，管家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顯然他生怕牽連到他。
畢竟慕寧這些天沒工作，是經過他默許的。
他想給慕寧使眼色，又怕直接被江厭抓到，只能僵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被其他的傭人打了一頓，大冷天被潑了冷水，然後身體受了傷害，去看了醫生，完成了管家安排的工作，等待著您的回來。」
慕寧的話語看似邏輯混亂，實則把她做了什麼都交代清楚了。
「被打了？」
慕寧點頭：「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她們生氣，挨打是應該的。」
她的回答，讓江厭眯了眯眼睛：「那你說做什麼是不應該的？」
「沒有什麼是不應該的，我應該承受所有一切。」
慕寧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她的回答，獲得的是一片寂靜。
管家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他真怕江厭一下子爆發。
但幸運的是，江厭並沒有這麼做。
又過了幾分鐘，他終於開口了：「去做飯。」
「好的，先生。」
慕寧點頭，轉身，離開。
那姿態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表情要多柔順有多柔順。
「她這些天有反常的地方嗎？」
管家被江厭一問，瞬間激靈了一下。
他把過去的一幕幕全都回憶了一遍，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並沒有任何不對勁。」
江厭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管家如蒙大赦。
慕寧隨隨便便做了一頓飯，反正江厭不會吃。
看著用白開水煮開的麵條，江厭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慕寧的身上：「你就讓我吃這個？」
「我知道您不會吃。」慕寧坦然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