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闆,你是不是忘了我剛剛說的話。」
他剛才說了很多話,但秦越幾乎是立刻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指的是那句不要不將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
他皺了下眉,在林欽舟的凝視下脫了上衣。背上的傷比腿上的更嚴重,布滿了大片大片的淤青,看上去觸目驚心。
林欽舟抿了下唇,一直被強行忽略的燥郁險些壓不住。
他放下碘伏,換了活血化瘀的軟膏來塗。小藥箱裡這樣的藥膏備著好幾隻,有一隻已經拆開用了一半,林欽舟看了下日期,沒過期,便擠了些在自己手心,化開後小心地塗抹到秦越背上。
當掌心碰到秦越的腰時,林欽舟感覺手掌下的那具身體忽地繃緊了,秦越小幅度地往旁邊躲了一下。
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早就被林欽舟發現了。
林欽舟之前除了心疼就是煩郁,根本生不出多少綺旎的心思,但秦越這麼一躲,反倒撩撥了他的心。
他故意將雙手貼在秦越兩邊的腰窩上,不輕不重地揉了幾下:「秦老闆,你躲什麼,難道是怕癢?」
秦越偏了下頭,胳膊反握住林欽舟還想再往下的手,沉聲道:「林先生,差不多了。」
也確實差不多了,該塗的不用塗的地方,幾乎都塗了遍,秦越的後背現在簡直是像是一塊被打翻了的調色板。
林欽舟有點想笑,更多的是心疼,他手指就著被秦越握住的姿勢,輕而慢地在對方腰側摩挲著。後者這回連臉都沉了,握著林欽舟的力道微微加重,「林先生。」
林欽舟惡人先告狀:「秦老闆,你捏的我有點疼。」
秦越渾身的肌肉又緊繃了一瞬,接著手心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倏地鬆開。而就在這時,他眼尖地發現了林欽舟手腕上面纏著的紗布。
「手是怎麼回事?」
林欽舟下意識將手背去了身後:「沒什麼。」
秦越對他的一些行為習慣可以說是瞭若指掌,哪怕已經十多年過去,他也能從林欽舟的表情動作里看出這人現在很心虛,以往他有這個表現的時候就說明事情很大。
「讓我看看。」秦越再次握住他的胳膊,想將他的手從背後拽出來,但林欽舟躲避的意思很明顯,視線都不敢對上他的,「真的沒什麼。」
明明幾分鐘之前氣勢還那樣足,這會兒卻仿佛做錯了事一般,心虛得不行。
就這樣如果秦越還信他那就是見鬼了,他臉色瞬間沉下去,幾乎是強硬地將林欽舟拽到了自己近前,撩起那隻袖子——
手肘以下的地方全都纏著紗布,沒留一絲餘地,秦越抿著唇,又去看另一條胳膊,結果當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