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直起身來,像安慰小孩子那樣拍了拍梁遠的背:“別擔心,你哥不會出事的。”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也不會有事。”
梁遠推開他,悶悶地說:“我沒有關心你的死活。”
程旭拍了拍他的胳膊:“上次被你氣回家之後,我想了一下午,然後發現你故意想讓人生氣的時候,就會擺出這副讓人恨不得讓人隨便在什麼地方將你肏得說不出話的嘴臉。”
梁遠閉上了張到一半的嘴。
“人總不能只長歲數不長本事。”程旭扭過頭看梁遠:“我已經不會犯十幾歲時那種錯誤了。”
“下次你再說出我不想聽的話來,我們就先干一頓再說。”他理直氣壯地說。
梁遠的臉因為生氣和別的東西而漲紅:“你從小受的還是精英教育,禮儀都吃到肚子裡去了?”
“我們小時候不是上的一樣的學?”程旭突然在梁遠的鼻子上親了一口,後者躲閃不及,硬生生受了這一下。程旭揚起嘴角:“真奇怪是不是?同樣的教育能教出你這種斯斯文文的大學教授,也能教出我這種為人不齒的穿警服的混混來。”
他想了下,又說道:“哦,不過你都跟我婚外偷情了,我們現在也差不多一樣爛了。”
程旭慢條斯理地說:“可見如今世風日下,有些人民教師也墮落了。”
梁遠深吸了一口氣,將話題扯回到正事上來:“你們應該是打點了不少環節才能打通於老師那條線讓我們見面,現在不過幾個月,就已經被謝之靖發現了——你們憑什麼覺得能贏過他?”
程旭笑了笑:“那他應該也沒有告訴你,最近他也折了一個跟了他四五年的好手下吧——除此之外,今天他又被檢察機關傳喚。儘管大概率不能糾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來,但既然他想要站在明面上,這種事就很要命了,上層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最注重聲譽,就這麼一次起碼就能將他上岸的進程再拖個一年半載。”
“竇隊下去影響不大,他現在被這些政治的東西捆住手腳不敢動那些髒的,就是對我們最有利的地方。”程旭說:“現在是我們在進攻,他在防守。”
梁遠定定地看了他一陣,開口說道:“謝之靖是個瘋子。”
“你們也許有能夠將他繩之以法的那天,但在這個過程中,你們一定會面臨……很多犧牲。”梁遠低聲說:“我已經身陷其中,你不一樣,程旭,你是可以抽身離開的,你不必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