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也夢到陸夏川一次,便跟上了癮似的,總想夢第二次、第三次。
可惜那之後的兩天,陸夏川再也沒有進過他的夢。
祁也一邊暗道可惜,一邊又默默掰著手指計算。計算還有幾天才到周末,還有幾天才能去接他的陸夏川。
他不敢每天都去找陸夏川,總怕把人逼得太緊,一氣之下做些傻事。
此時的祁也還不算太了解陸夏川。
他不知道,因為年幼的經歷,陸夏川比誰都要惜命。當然,陸夏川的惜命不是懦弱,不是逆來順受,而是一種堅韌。他可以忍辱負重,但絕不會白白受辱。凡是惹了他的人,他總會默默記在心中,將來找到時機一定會百倍報復回去。
兩個字總結就是記仇,而且這記仇的時間又格外的長。
到了周末前一天,祁也一夜未眠。只要想到幾小時後就能見到陸夏川,他便難以抑制地興奮。
不光心跳加速,臉上也帶了些不正常的潮紅。開車時格外激動,竟險些撞到路邊的樹上。
好不容易到了將軍府,卻不見陸夏川的身影。
祁也熟門熟路來到後院,一路通暢,竟然不見余承出來阻攔。
他帶著疑惑闖入,熟練地穿過鏤空長廊,轉彎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處。
上了樓梯再往前去,走廊盡頭便是陸夏川的房間。
房間沒有上鎖且開了一道小縫。透過縫隙,只見床上一塊隆起,陸夏川貌似還在睡覺。
已經過了十點卻還在睡,這不像陸將軍的作風。
祁也疑惑地推開門,咯吱一聲,出奇地響。
「余承。」床上的人聽到動靜後翻了個身,沙啞著聲音道,「我要喝水。」
祁也沒說話,轉身離開房間,去二樓茶室端了杯溫水。等他回了房間,陸夏川已經靠著床坐起,低頭正在看書。
他額頭上還貼著退燒貼,臉蛋發紅,就連耳朵也是紅的,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祁也把他懷中的書抽走,道:「發燒了還看什麼書,頭不疼嗎?」
陸夏川一愣,疑惑今天的余承怎麼如此大膽,竟然搶起他的書來。他皺著眉抬頭,卻發現床前站著的是那個令人討厭的祁也。
「怎麼是你,余承呢?」
祁也無視陸夏川瞪大的雙眼,將水杯遞到他嘴邊,哄小孩似輕聲道:「乖,喝水。」
陸夏川不願意喝他的水,但又實在渴,只好沉默著接過水杯,矜持地抿了一小口。
他眼中的嫌棄厭惡太過明顯,但礙於他還病著,祁也不忍心欺負,甚至竭盡溫柔道:「什麼時候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