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的話,你恐怕睡不好覺了。」
「因為我?」
「算是吧。」
「那你說吧,咱們是夫妻,本來就不該隱瞞什麼的。」
顧方圓這句話說得坦蕩,任聞正卻有些躊躇,猶豫片刻,說:「回房間再說吧。」
兩人開始往回走,顧方圓在回去的路上,就打了值班傭人的電話,吩咐他們送兩碗甜湯上來。
等他們到了臥室,喝了甜湯,任聞正看起來想直接上床睡覺,顧方圓卻不願意放過他了,直接半跪在了床上,撓任聞正的痒痒,邊撓邊說:「坦白從寬啊,到底什麼事,你得告訴我啊。」
任聞正沒有笑出聲,他嘆了口氣,目光並不與顧方圓對視,而是沉聲說:「我派人查了那個向你打款十萬的公司,公司的法人是譚申。」
顧方圓愣了一下,反應很快地問:「是不是同名同姓啊。」
「不是,」任聞正的語氣很平靜,「有關機關登記的時候會留下身份信息,身份證號是一致的,就是他。」
「……那這十萬塊錢得退回去吧,」顧方圓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我拿他的錢算怎麼回事呢。」
「走我的私帳退回去,我只是在猶豫,要不要和你說這件事。」任聞正這句話說得很慢,像是要給顧方圓更多的消化的時間。
「有什麼不能說的,怎麼,怕我舊情復燃啊?」
「的確怕,」任聞正甚至點了點頭,他終於將目光移回到了顧方圓身上,「我一貫自信,但從來不自信能壓過你這位竹馬,畢竟他陪你的時間太長,你們又有那麼多深刻記憶。」
「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顧方圓說得很順暢,同樣的話他也不止說過一次了,「更何況後來他對我那麼差,又總是騙我,我傷得遍體鱗傷,決計沒有再和他和好的可能了。」
「你不想再見他一面麼?」
「相見不如懷念了,我偶爾還會想到他沒變之前的模樣,但也很清楚,他早就變了,我不想再見他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任聞正開了口:「那個網上的歌手,是譚申。」
「他加了我小號的好友,我刪了他吧。」顧方圓從善如流地回答。
「你要親自動手?」
「我好幾天沒登錄那個小號了,有可能他會對我說些什麼。這樣,你找個人幫我刪了他好友吧,就像很多年前我離開申城的時候,你幫我斬斷了所有和他的聯繫方式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