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之前侍女說的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癱在床上躺了會,他猛地彈了起來。
之前那名侍女說,聶朝棲被禁足,還催他快點回去,她口中的夫人十分忌諱聶朝棲撞上大公子,也就是聶如稷和他的朋友們,但聶朝棲剛才為了找他,不只又踏出了院子,還好死不死撞進了聶如稷那幫人。
結果現在才回來沒一會,那個禁了他的足的夫人來了,保准不是好事。
侍女說,他要是再犯,就要受家法......
如果是他知道的那個聶家家法,那可是要要命的。
姜偃在屋子裡什麼動靜都沒聽見,他跳上了桌子,推了推緊閉的窗戶,發現推不動,就乾脆亮出鋒利的爪子,對著糊窗的紙狠狠撓了下去。
一抓下去,像是戳破了罩住房間的氣泡,屋外的聲音一下子清晰起來。
透過斑駁的縫隙,看清外面的景象,貓瞳立馬縮成了細長的豎縫。
聶朝棲跪在院子正中央,左右兩側各站著一各家丁,他們手裡拿著浸了水的鞭子用力抽向他。
一鞭落在後背,皮開肉綻,力道之大,讓聶朝棲都被抽得猛向前撲了一下,還不等他倒下,緊接著另一個方向一鞭就落在他胸前。
「唔!」
他搖晃了下,仍然背脊挺直地跪在那裡。一聲悶哼含在了喉嚨里。
「你知道吧,受家法時要是叫出聲,就是對家法不服。所受刑罰翻倍。」那位夫人站在他面前,冷眼看著他受刑。
聶朝棲低眉順眼的垂眸,「朝棲知錯。」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木板斷裂的聲音。
一道身影竄了出來,小小的影子嗖一下竄到了半空。
太陽蒙上了一小片陰影,聶朝棲仰起頭,看著那道飛速躍下的身影,像是躍進了他的眼中,死水一般的眼眸驀地泛起波瀾。
「啊啊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姜偃撲到拿著鞭子的家丁的臉上,給了那兩個家丁刷刷兩爪子,最後輕巧在聶朝棲身前落地,學著大型猛獸的樣子舔了舔沾了血絲的爪子,然後兇狠瞪著那位盛氣凌人的夫人。
他沒看見,身後的人望著他輕勾了下唇。
夫人面色鐵青:「是誰放這畜生進來的!趕快把它弄走!」
家丁正要上前把這惡貓抓走,聶朝棲先一步將它護在了懷裡。
剛剛還沉默受罰的他抬起頭,按住還在呲牙的姜偃,不卑不亢道:「娘,這是我的靈獸,靈獸護主是很正常的事,我和它已經結下了主從契,我本就愚鈍,修行緩慢,若要再傷了靈獸,就更難有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