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相對,對方又看著太可憐,忍不住又心軟。
第一次和活人同塌過夜,還是被人摟在懷裡,體驗十分奇妙。
活人體溫較他高出許多,夜裡像個大暖爐,他體溫常年偏低,貪戀對方身上的溫度,竟比對方還上癮。
閒暇時,斂骨人好奇問他:「你那天問我記不記得聶朝棲,那是你的名字?」
當年裝貓騙了人家不少口糧,還不記得人家名字,多少有點不禮貌。
他這回一定好好記在心上,看在他做了人肉暖爐的份上。
渾身纏滿了繃帶,坐在床上的人卻搖了搖頭:「我沒有名字。」
見斂骨人衣服上的雲霧圖案很是喜歡,每次出門回來這人又多少會沾點酒氣,就給自己取了個新名。
由著斂骨人翻開冊子,在一串名字點了個姓,點到了薛頭上,合在一塊,便是薛霧酒。
半死不活的人血肉漸漸豐盈紅潤起來,也開始能下床走動。
他總是湊過來聞斂骨人身上的味道,「你又喝酒,這麼喜歡喝酒,等我好了,我給你釀酒吧,外面的酒不好喝,我手藝好,我還會釀柿餅酒。」
「倒也不是喜歡喝酒,就是出了新味道,忍不住嘗嘗......」斂骨人更好奇他口中柿餅酒是什麼味道。
釀酒需要買材料,斂骨人不懂這些,也還嫌棄麻煩,可給自己取名叫薛霧酒的人卻因為滿身刺青不能出門。
想了想,斂骨人握住了他的手。
刺青從兩人皮膚相接的地方,爬到了斂骨人的身上。
薛霧酒身上的刺青詛咒盡數被對方吸走。
一直以來一副心如止水,總是掛著淡淡笑容的人頭一次露出驚惶之色。他強硬的將人拽進了屋裡,面色陰沉得像是能滴下水來,二話不說,上手就開始扒人衣服。
拽著領口兩邊用力往下一扯,就露出了一大片胸膛。
他盯著白皙乾淨的胸膛,又去捉他的手,將袖子擼下去,手臂光潔不見任何其他痕跡。
斂骨人不解:「怎麼了?」
薛霧酒眼中仍蒙著陰暗的顏色,他視線又落向斂骨人的腰帶,「刺青呢?你把它轉移到你身上了是不是?」
斂骨人按住他開始不管不顧要扯自己腰帶的手,不以為意答道:「一滴墨落到硯台里還能有什麼顏色?」
他本體開花就是最黑的那種黑色,刺青刺在墨水裡那不就跟沒有一樣?
薛霧酒:「有沒有覺得哪裡不適?」
斂骨人:「沒有,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