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緊皺著,強自忍耐,聲音卻還是帶出了絲絲顫意:「現在你和『他』之間的事,我通通不知情,只能通過你轉述。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摸你的臉,怎麼拉你的手,怎麼吻你抱你.......還跟你說了些什麼甜言蜜語騙著你一味順著他,做些什麼過分的事。」
「完全就是在聽你和旁人的事。」
他氣息越來越凌亂。
就算知道那也是自己,可他心中還是醋得很。
有種看著自己的道侶出軌外面的野男人,卻又不能理直氣壯指責對方,只能獨自把苦誰吞回進肚子裡的感覺,心中不停絞痛著。又嫉妒,又委屈。
他忽地低下頭,把腦袋抵在姜偃的頸窩上,悶聲道:「他們不過是仗著你先允諾了我在一起,仗著和我同是一個人,就打著我的旗號親近你。」
「連我都沒有對你做過那樣的事,我的眼睛,他竟敢.......」
那魔氣是怎麼渡進姜偃丹田的,光是想想就讓他忍不住在心底翻湧起嗜血殺人的欲望。
憑什麼屬於他的好處,他的甜頭,要分給別人?
而且還得分成好多好多份?
本來就應該全是他的!
這麼一想,他忽然很嫌棄匣子裡的眼睛,感覺那裡面裝著的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什麼髒東西似的。
姜偃趁他看不見,表情越來越奇怪。
薛霧酒這人,和他想像的有點不太一樣。
確實有點魔修那股神經兮兮的味道,他有點不太揣摩得清他的脾氣,一會高興,一會發脾氣,一會又委屈巴巴的。
但性情也不算太過乖戾,畢竟他現在好像沒有要對他動手的意思了。
這麼想著,姜偃多年正道教育下,面對魔修格外繃緊的神經漸漸舒緩下來。
原來魔修,也不是二話不說就先給人捅上一刀的啊?
他不知道原本薛霧酒完整的模樣,只看現在占據的這具畫嬰的軀體,高高大大一個人,這會這麼把腦袋埋在他肩上說話,讓姜偃感覺有些像是一隻大狗。
他不由面露思索。
聽薛霧酒的意思,他對他這個莫名其妙硬湊上來,躲在陰影里偷窺的舔狗,竟然就這麼......接受了?
而且接受得還挺順理成章,一點都不勉強的樣子??
這和姜偃想得有些不太一樣。
這就像走在路上,有個陌生人衝出來跪地求婚,結果被求婚的人不是罵他一句神經病把他趕跑,反倒是喜極而泣,一臉驚喜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