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院子望進去,裡面別墅大門也關著,四下無人,寂靜一片。
「已經走了……?」
「可是不是晚上的飛機嗎!」
祁躍慌了神,讓狸花在牆角邊避風等他,自己鑽進院子跑向車庫。
果然,裡面已經空了。
「怎麼會這樣......」
祁躍恍惚地掉頭往回跑。
半路摔了一跤,院子昨天才割過,雜草粘在他頭上,看起來更狼狽了。
「不會不管我的吧。」
祁躍跑回狸花身邊,繼續抱住他用身體幫他取暖,小聲自語:「不會的,就算急著走,也一定會叮囑阿姨去找我,要麼等我自己回來。」
他用下巴去捂熱狸花冰冷的耳朵,不知道是在安慰狸花還是安慰自己:「沒事,沒關係的。」
「再等等,等阿姨找到我們就好了,很快的......」
「南方很暖和。」狸花輕聲打斷他。
祁躍盯著道路盡頭,焦灼盼望熟悉的身影快點出現:「是嗎,我沒去過。」
狸花:「你不跑出來,也許已經到了。」
「可是我沒有想去啊。」
祁躍哭腔又起:「我沒想去的,那裡他們都吃甜的,我不喜歡,我喜歡吃辣的。」
他度秒如年,一直等不到阿姨,又聽不見狸花說話,心裡頭像是被塞了把乾草又被點了火,燎得他冷靜不下來。
「大哥,你是不是又想罵我了?」
哪有貓吃辣的?淨胡說八道。
可是他不想解釋了,只是犯蠢似的一直問狸花:「要罵我是豬嗎?」
狸花:「沒有。」
祁躍:「為什麼?」
狸花:「你不是。」
祁躍還是追問:「為什麼啊?」
狸花闔著眼睛:「豬比你聰明,遇到危險知道要躲,下雨也知道要往家裡跑。」
「不是,豬不知道。」
風吹過,祁躍努力把狸花的腦袋藏在自己還算乾燥的肚子下:「我在電視上看到過,那些豬下雨了還在外面淋雨吃草。」
狸花意識薄弱,抵著小奶牛腹下的絨毛很輕的呼吸了一陣,才吐出兩個不痛不癢的字眼:「笨貓。」
祁躍一下愣住。
愣完又開始狂掉眼淚。
「大哥,你怎麼連罵人都不會了。」
他手足無措地幫狸花舔耳朵,額頭,臉頰,血在嘴裡融成鐵鏽味,還有自己淚水鹹濕:「已經痛得忍不了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