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溫和:「珍美人這一胎,已經七個多月了,最是要小心謹慎的時候。後面這些日子,便不必每日都來給本宮請安了。」
珍美人起身,行了一禮後道:「多謝皇后娘娘關懷,嬪妾想著多聽一聽娘娘的教導,也好讓這孩子,從小多沐浴娘娘的恩德。」
話音落下,皇后臉上的笑容真摯了三分。
不等皇后說什麼,就聽貴妃道:「珍美人這小嘴兒,可真甜。怪不得陛下賜福時,都不曾忘了你呢。」
秦修容和李嬪本來都已經忘了這事兒,聞言,齊齊瞪了珍美人一眼。
江詩熒捧著茶水正要喝,聽到這話,慶幸茶水還沒入口。否則她一笑,茶水從口中噴出來,怕是不雅。
貴妃針對自己的時候,怪招人煩的。但是現在看貴妃針對別人,也怪有趣的。
珍美人可感覺不到有趣之處,她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卻只能低下頭軟著聲音道:「嬪妾是有感而發,皆出自肺腑,請娘娘明鑑。」
皇后瞥了貴妃一眼,貴妃毫不在意地和她對視。
等皇后的眼神轉向珍美人時,又變得寬和大氣:「珍美人快坐吧,你的心意,本宮是盡知的。」
珍美人落座後,皇后開始關懷董采女:「董采女也是,只管以身子為主。若有不適,來鳳儀宮告假就是,不必日日都來請安。」
董采女惶恐地起身道:「多謝皇后娘娘關懷。」
她說不出珍美人那樣令人牙酸的恭維,只道:「嬪妾感激不盡。」
皇后也讓她坐了,然後問道:「昨日,想必陛下已經去看過你了吧?」
這一問,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誰不知道,陛下昨日根本就沒出過景陽宮的門?
董采女低著頭道:「陛下派姚公公來頒了賞。」
這話的意思,就是陛下本人是沒有現身的。
皇后道:「陛下政務繁忙,一時顧不上你也是有的。」
不等董采女說什麼,就聽秦修容道:「還沒開印呢,陛下哪有什麼政務可忙。」
說著,就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江詩熒:「只怕是,有人絆住了陛下的腳步。」
江詩熒本來在看戲,誰知偏有人要拉她下場。
她放下茶盞,輕笑一聲:「秦修容真是消息靈通,政務忙不忙都知道。」
秦修容道:「正月十九才正式開印呢,這不是人盡皆知的嗎?」
江詩熒似笑非笑地看向她:「開印之前若有要事,陛下不也得忙著處理嗎?」
秦修容不懼她:「若有要事,陛下還能一直留在景陽宮裡?忙著和純昭儀花前月下?」
江詩熒道:「聽秦修容這話,倒是對陛下頗有怨言啊。」
秦修容道:「我可沒這麼說,你不要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