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這樣好做的營生,之後只能放棄了。
嫣姐兒心頭正舒爽著,又想起另一件喜事:「嫂嫂,既然這豆花的營生做不了,接下來是不是得考慮做那脆皮烤五花的營生了?」
季菡笑笑:「不急,咱得吸取上回教訓,把咱家專屬的掛幡制好了。」
她目光悠悠,穿越人流,一眼便瞧見向他們走來的清俊男子。他身形高挑,氣質出眾,像是山水墨畫走出來的仙人,引得身邊小娘子不斷拋來驚艷的眼神。
裴淮拎著二人先前定製好的掛幡,眼眸幽暗,緩緩走到她面前:「拿到了。」
季菡就這麼與他直直對視上,一時間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饞、饞死俺了。】
裴淮皺了皺眉頭。
自己拿的並不是什麼美味佳肴,何來饞……
倏地一下,裴淮便明白了季菡這個「饞」的真正含義。
他背過身去,手中緊緊攥著拿方掛幡。
須臾,那張不苟言笑的臉龐逐漸爬上一絲詭異的紅暈。
「……不要臉。」
第22章
流水潺潺,春意復甦,正是萬物肆意冒頭的時候。
如今地里被裴淮料理得差不多了,施肥翻耕後,便只需要播種,這會人才真正能閒下些來。
他舊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只剩下七七八八的疤痕,雖不美觀,可好在並不影響發力。
下地這一件大事辦好,接下來便該考慮旁的營生了,季菡那邊的脆皮烤五花剛有了主意,自己也不能閒著,裴淮計劃著做些捕獵用的器械,空了便上山。
在做清苦縣衙的那幾年,他早已享京城子弟們不敢想的磨礪,上官們結黨營私,剩他一個清流末官,用俸祿來填補空缺,幾箱從京城帶來的白銀,眨眼間便吞噬到不見底的地方,可百姓們的日子還是那麼苦。
那時年少,裴淮還正是激昂熱血的歲數,即使祖母娘家有意幫襯回京,他也言辭拒絕,誓要守在那吃人不見骨頭的地。
有時窮到盡頭了,便學會了自己種菜,偏僻陋地的山野里有各樣特色的獵物,日積月累下,原本精壯的身子也變得硬邦邦結實了起來。
前些日子忙著田間的事,他便沒有怎麼鍛鍊身形,如今日子松泛些了,裴淮便寬了外衫打算松松筋骨,抬抬重物。反正是在和霖哥兒住的屋子裡,只穿單衣也沒人瞧見。
裴家院子小,自從豆花的營生不做了以後,季菡便嫌那方石磨太過占地,提進了兄弟二人的屋裡。
剛巧,裴淮便將那方石磨拆分開來,偶爾搬搬用來練力氣正是再好不過。
「呼——」
裴淮深吸了一口氣,這石磨笨重不好著力,先頭是需要攢好勁的。
鼻腔中也是跟隨著手臂的運作,重重發出幾聲悶哼。
此時正是晨間,人也才剛起身,裴淮嗓子有些乾涸,興許是夜間被霖哥兒踢了被兒,吹了許久的風才導致的。
「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