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總覺得表哥算得上世間最好的男兒了,可自從見過裴淮,便覺得周穆清也失了點顏色,從前的悸動早就找不到了。
殊不知周穆清也同她一樣,與表妹再次重逢,只覺得寡淡無味,遠不及京中嬌花。
「清哥兒,你一路匆忙,定然沒好好用過飯食。咱們這雖地方小,可到底你也是住過一段日子,京城佳肴自是比不上,可也別有一番味道。」
江大娘子笑著給周穆清張羅著,將旬家酒樓招牌菜都放在離他近的地方,又狠狠刺了呆坐的女兒幾眼,直把江楚楚逼的沒辦法,這才慢悠悠應聲,招呼著道:「是啊,表哥,這旬家酒樓你也是知道的,咱們小時候最愛他們家的蔥燴兔,不過這麼些日子過去了,他們家還有些別的菜餚更不錯,喏,你前面那道脆皮烤五花便是了。」
周穆清是知道他這個表妹脾氣的,向來不喜歡討好奉承人,哪怕如今自己成了權貴,她也懶得費口唇心思。
聽她說這道菜不錯,周穆清便知道說的是實話。
視線掃過去,周穆清心中卻是有些淡淡鄙夷。
這道菜不若別的菜餚看上去精美,用綠葉花果等物裝飾,只是單單將肉切成了薄片擺放整齊 ,雖看上去好吃,可並無新奇之處。
可想想這鄉野之地,見識淺薄也是難免,好壞不分。
雖這麼想,可也不好拂了表妹的面子,周穆清便撩起衣袖,筷子夾起一片脆皮烤肉,敷衍下還特意挑了最小的那塊。
「倒也一……」
話未說完,周穆清便瞪大了眼。
江家人都有些疑惑的望著他,一時間不敢動作,都怔愣在原地。
周穆清很快意識到自己失了態,重重咳嗽一聲,倒沒像旁人第一次吃到這脆皮五花的震撼模樣,只是略微控制的又夾起了一塊肉,只不過這回是拌著米飯。
江楚楚沒忍住,悄悄咬著唇笑,好容易才沒笑出聲來。
「表哥莫要覺得害臊,咱們第一回吃到這脆皮烤五花可還要比你誇張。」
好在周穆清也不是那貪念口腹之慾的人,用了五六塊肉,堪堪停了下來,飲了一杯茶飲。
興許是為了緩解自身的窘迫,周穆清打趣道:「這旬家酒樓何時來了個這麼厲害的廚子,想必是從京里請來的吧。」
聞言,江楚楚嬌嗔著嘁了一聲:「才不是呢,這菜呀,還是爹爹臣下之妻做出來的,就是因為味道實在太好,才讓酒樓掌柜都腆著臉求著賣。」
周穆清有些訝異:「是舅舅手底下人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