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朝後一招手,包亮和卓三走進了屋裡。
洗澡間的門嘎吱一聲關上,吳建國和張有財退到門外。
「今天周寶山怕是要脫層皮。」吳建國說。
張有財鄙夷地瞅了眼連自家父母都顧不上灰溜溜跑回家的周家兩個兒子。
「我敬秦海是條漢子,以後他在偷懶,我也當沒瞧見。」張有財砸吧嘴,摸出根煙來。
「聽這聲,打得可不輕。」吳建國砸唇。
院裡四個女人一對三,周翠的衣裳袖子都扯爛了半邊,嘴巴跟噴糞似的不停罵著娘。
洗澡間裡就清淨得多。
那耳光打得啪啪作響,估摸著周寶山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屋裡,秦溪三姐妹剛坐下。
「大姐,我今天可算是對大姐夫另眼相看,竹竿似的小身板,打起人來有力氣得很。」秦雪笑得牙不見眼。
每打一巴掌,包亮就罵一句臭流氓。
看樣子他就是揍人的主力!
「姐,大姐夫平時不打你吧?」
秦溪的腦迴路就要複雜得多,一下子聯想到了其它問題上。
「你想哪去了,你姐夫不打人。」秦梅哭笑不得地拍了下秦溪,又有些擔心:「要不咱們讓爸別打了,萬一把人打壞可怎麼辦。」
「還擔心流氓被打壞,大姐你想啥呢!」秦雪說。
「姐,沒事的!爸有分寸。」
秦溪心裡暖洋洋的。
被家裡人護著的感覺非常新奇,同時又讓人變得柔軟。
「我幫你擦乾頭髮,別著涼感冒了。」
秦梅就是別人說什麼跟著做就是,秦溪說秦海知道分寸,她也就不擔心了。
三姐妹趴在窗口,一直到張秀芬薅下周翠的幾大把頭髮,總算安靜下來。
但這件事只是暫時安靜下來。
之後秦海他們壓著周寶山去了周家,至於協商內容秦溪幾人就看不到了。
反正周家的燈亮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周寶山頂著張腫得跟豬頭似的臉照常出門上班,而周翠一直沒出門。
秦海上班前特意來秦溪房間把昨天商量的事說了說。
這件事不報公安,周家賠了八十塊給秦溪,周家想法子跟人調換院子,儘快搬出大雜院。
「錢給你,別亂花。」
秦海把賠的八十塊全給了秦溪,沖她眨眨眼:「可別跟你媽說,要不咱倆都沒好日子過。」
不報公安,也是秦海不想趕盡殺絕,免得留下死仇。
偷看姑娘洗澡雖然惡劣,但也沒法定罪,道德勞改去年剛廢除,最多就是教育批評幾句。
打頓周寶山出氣,又賠了錢,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秦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