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窈盯著他和玉石一般白皙的手指,恍然大悟,郎將大人是天子近臣,一定是他為傅家求情了,所以玉石到了他的手中。
怪不得傅世子沒有同她解釋玉石為何不在傅家了,卻是這個緣故。
「陛下能答應郎將大人的求情,可見郎將大人深得陛下的信任。」余窈討好地對著男人笑了笑,玉石既然被鎮國公當作了人情送給了他,那她確實要不回來了。
定親信物拿不回來就拿不回來吧,牽扯到佞王還有天子,事態明顯十分複雜,她這樣無權無勢的人最好還是躲遠一點。
「所以,這座宅子細算起來,和姓傅的沒有關係,知道了嗎?」蕭焱輕而易舉地看出了她意圖轉移話題的小心思,也不點破,只要她承認宅子與傅雲章沒有關係。
「嗯嗯,我要謝謝郎將大人。」一句話的事,余窈沒有堅持。
蕭焱卻突然來了興趣,往她的方向俯身,問她要怎麼謝。
一架鞦韆容納下兩個人已經有些擁擠了,他再靠過來,余窈把自己縮的很小還是免不了感受到了他輕緩的呼吸。
每一下都讓她想起被困在軟榻間那個洶湧的,讓她險些失去意識的吻,差一點被吃掉的戰慄伴隨了她一整天。
「幫你退了婚約,得了這處宅子,還弄了這個合你心意的小花園。小可憐,你想一想,要怎麼謝我。」蕭焱壓低了聲音,用誘惑的語調慢慢地引導她。
余窈的後背幾乎緊緊貼在繫著鞦韆的麻繩上,小臉漲的通紅,囁嚅著嘴唇說自己不知道。
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躲閃著不敢看他。
「嘖嘖,裝傻的功夫學的也不錯。不過,你聽話退了婚約,我心情好就不和你計較了。」蕭焱欣賞了一會兒她面紅耳赤的表情,慢慢悠悠地又退了回去。
他靠在鞦韆上,姿態慵懶優雅,雙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余窈的心跳漸漸恢復了正常,也不怎麼怕他了,倚著自己的那一小塊地方,猶豫再三問出了一個問題。
「黎護衛才是武衛軍的郎將嗎?」她明著問黎叢的身份,實際上還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難道不是嗎?」蕭焱露出了一個略微驚訝的表情,仿佛少女問這個問題多麼的不應該。
余窈被他噎了一下,咬著唇半晌都沒說話。
沒有人打擾,午後靜謐安詳,蕭焱依靠著鞦韆十分舒適,但他覺得懷裡少了些什麼,於是順手將少女撈了過來。
只一瞬間,余窈的身體猛的從鞦韆上騰空,雙腿岔開被迫坐在了他的腿上。
「哦,忘記告訴你了,我姓蕭名焱,在武衛軍中也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在余窈驚得要喊出聲時,他用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粉唇,含笑說道。
「蕭、焱。」
知道他名字的時候,余窈認真地咀嚼這兩個字,忘記了兩人過於親密的接觸,也忘記了因為身份差距而產生的惶恐與……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