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也……說不準,那些官吏直接被扒了人皮,如此發指的刑罰都說是屈打成招,以及那褚左尉仗著外戚的身份橫行霸道,迫切想立功所致。」
辜大夫家裡也算有些人脈,據他所知,被褚三郎殺的人當中就有如今周尚書的幾位得力門生,周尚書已經告病在家,褚三郎剛回京就受到了御史台上百條的彈劾。
褚三郎,竟然是他。
余窈一時不知該為他成了武衛軍左尉而吃驚還是因為他與往日不同的行事作風而愕然。
這還是她認識的褚三郎嗎?那個秉性清高對武衛軍頗為不齒的世家郎君。
扒了人皮呀,余窈一去想血淋淋的畫面就毛骨悚然,他為何會變得如此酷戾,尤記得那時郎君幾次羞辱他,他除了怒目而視也沒做出過激的報復。
「好了好了,窈娘,你不要問這些了。死人要命的事你聽了以後夜裡保准做噩夢。」林二爺不想讓她繼續聽下去,令她到旁的房間歇息。
余窈動了動嘴唇,乖巧地道了一聲是,走到醫館的大堂賞起雨來。
大雨伴隨著冷風,綠枝怕她受涼,去到醫館的裡間煎薑茶。
就在綠枝離開後不久,余窈眼尖地瞅見了雨幕中的一個人影,似是衝著醫館而來。
她睜大了眼睛站了起來,連忙和藥童阿闕說拿一條乾淨的巾帕。這麼大的雨,就算這人撐了雨傘,衣服也肯定淋濕了。
換句話說,能冒著風雨前來醫館的人定是遇到了急病,可能是他自己,也可能是他的家人身體不適。
褚聞先從廷獄出來後雨就下大了,但他沒有坐馬車,也沒有撐傘,只是獨自一人在嘩啦啦的雨聲中漫無目的地走著。
走去哪裡他不知道,但就這樣走著很自在。
雨水可以沖刷掉他身上濃重的血腥氣,雨聲可以遮擋住所有罵他恨他的聲音。
從他謝恩領下武衛軍左尉這一官職的那刻,青州城風光霽月為人稱讚有君子之風的褚三郎就不存在了。
他是褚聞先,一把傷人的兇器,一條會咬人的惡狗。
陛下要他抄家他就看著人家破人亡,陛下要他殺人他就干盡血腥之事,陛下當朝誇讚他升他的官職,他就要面對來自所有朝臣的攻訐。
褚聞先走到了醫館的門口,死死地盯住了朝他關心張望的少女。
「褚三郎,怎麼會是你?你沒撐傘嗎?」余窈見到來人,倒吸一口冷氣,方才還討論的人物直接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給我的安神香燃盡了,我來買香。」男人的目光透過雨水,似乎又看到了她毫無保留朝著陛下笑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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