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時候,她厚著臉皮學會了扣人罪名,「總之,褚三郎戴罪立功,不代表褚家家主也能逃脫律法的責罰!」
少女一派義正言辭,眼神卻微微地閃躲,看起來似是在心虛。
蕭焱垂眸看向她,低低地笑出了聲,抓著她的腳腕捏了一下,「抄家下獄也不能讓我解氣,我想把他們全殺了。」
「那,那就多找一些罪名,我幫郎君瞞著外祖母。」她口中的外祖母指的是褚老夫人,「悄悄地……能瞞一段時間吧。」
「費心思找罪名浪費時間,殺了就殺了,很簡單的事。」蕭焱語氣淡薄,明顯沒放在心上。
「可是……」余窈很猶豫,這樣不行吧,會被……會怎麼樣呢?她想說又說不明白。
「沒有可是,」蕭焱眉心一動,誘哄的語調在她耳邊呢喃,「朕是天子,你是皇后,殺人哪裡需要理由。你說過要努力做皇后,怎麼能不明白這一點。只要有人得罪了你,你就可以報復回去,狠狠地報復回去!」
余窈的心臟重重地顫了一下,她耷拉著腦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唇色抿地發白。
「如果,我說如果,奪走大舅舅的醫官之職,日後不准他踏入太醫院一步,郎君會覺得我壞嗎?」
她滿是不安地問道。
蕭焱愣了一下很快大笑不止,獎勵地捧著她的小臉親了一下,「不,我只會覺得小可憐很可愛。」
余窈的呼吸停頓,心跳的飛快,她似乎摸到了一層薄薄的紙,她雖然是一隻來自蘇州城的小魚,但也可以行使真鳳的權力。
或者說,真鳳之所以是鳳凰,就是權力所賦予的。
余窈點點頭,表示她明白了。
這天回到宮裡,她看了一眼外祖母送給她的瓔珞,鄭重地寫下了自己的第一道懿旨,上頭蓋上了皇后的金印。
林家祠堂,林大爺和秦氏等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名字從族譜上划去,正要發瘋大鬧之際,又有一道驚雷劈中了他們。
林家大房唯一能拿出手的醫官之職也沒有了。
被逐出家門,又沒了身份,手里只剩下銀子和田產,和略富裕些的平頭百姓還有什麼區別?
秦氏白眼一翻直接暈倒了,林大爺抖著手臂唯一一次鼓起勇氣問他犯了什麼錯,憑什麼剝奪他的醫官之位,宮人毫不客氣地告訴他,他品行有虧,皇后娘娘認為他不配再行醫者之職。
「你莫以為從前對娘娘做的那些,娘娘都不會計較吧?」宮人覺得很可笑,有功的人當賞,有罪的人當罰,苛待皇后娘娘是重罪!
皇后娘娘的外祖父林太醫得封安康伯,同樣,他作為娘娘的親舅舅也可以落得一個喪家之犬的下場。
衝突嗎?沒人會這樣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