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將徐懷硯送回家,他自己也沒有再回去的打算,小心翼翼把人放在沙發上,低聲問他:「是要自己洗澡還是我幫你?」
語氣說不上多溫柔,但是已經比剛剛去醫院路上時好太多,不過徐懷硯在某些方面很記仇,到現在也不大想理他,甩了兩隻包得跟粽子一樣的腳:「不用你幫。」
「是嗎?」謝疏蹲在他面前靜靜盯著他:「那你自己走一個給我看看?」
又是這樣,明明之前那麼久,他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也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徐懷硯一股無名火竄起來,煩躁地使勁往他肩上推了一把:「你誰啊!關你什麼事,我讓你管我了?!走開,我要去睡覺了!」
謝疏單手攥住他的兩隻手腕壓在他胸前,徐懷硯力氣遠遠不如他,背後又緊緊靠著沙發背,想躲也躲不開。這種完全被單方面碾壓的感覺實在太不爽,徐懷硯使勁掙了掙手腕,氣急敗壞:「幹什麼,放開,這是我家!」
「為什麼發脾氣?」
徐懷硯扭頭不想看他:「是誰先發脾氣的?」
「我沒有發脾氣。」謝疏一字一頓:「我只是心情不好,因為你。徐懷硯,我就是不想對你發脾氣,所以才沒有理你。」
「你心情不好關我什麼......」
「因為你受傷了。」
謝疏低下頭平視他的眼睛,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更是如同幽潭旋渦一般,似乎有什麼潛藏已久的東西在蠢蠢欲動,想要破冰而出。
第50章 改觀
「上台前我問你是不是不舒服,為什麼騙我沒事?」
到現在徐懷硯還一點不覺得理虧,理直氣壯道:「剛剛穿上時又不痛,我怎麼會知道是什麼,還以為只是鞋墊做得不合腳而已。」
「那候場的時候呢?」
「你也知道已久在候場了,難道我說痛,還能來及回頭再去找一雙鞋子嗎?」
「沒有什麼來不來及的。」謝疏收緊五指,一手壓在他肩膀上,用一種絕對控制的姿勢將他困在自己和沙發之間。
「只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晚會,就算不參加也沒什麼大不了,跟你受傷這件事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別說是候場的時候,就算已經上了舞台,你痛,你難受,都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來,你必須記住,你是最重要的,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你自己來說,都是這樣,除此之外,別的什麼也不是。」
徐懷硯怎麼也想不到他會生氣竟然是因為這個,愣愣聽下來,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時聽到了什麼別的意思,再一想又有些不確定。
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剛剛兇巴巴發脾氣的樣子不見了,呆頭呆腦說了句八竿子打不到的話:「你那個,這話要是被班長聽見了,他說不定會想揍你。」
謝疏微微眯起雙眼:「徐懷硯,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