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硯來找他又中途跑掉,放在別人眼裡可能就算進一步退一步站回原地,但是在謝疏這裡沒有退回遠處這個說法,嘴簡單的加減法算起來,他該進一萬零一百步了。
一句「在哪」正要發送,謝父的電話打進來,讓他趕緊回家幫他幫他拿個文件送去機場。
謝疏只能應下,刪掉準備發送的文字,很快調轉車頭離開。
半路鑽出只攔路虎,便宜了膽小的兔子再躲一會兒。
蘭樂接到徐懷硯時已經是中午了。
一上車蘭樂就注意到他早上出門戴得鴨舌帽不見了,取而代之是連衛衣的大帽子,罩下來鼻子都能遮住一半,坐在副駕駛腦袋一縮兩手揣兜,也不吭一聲,跟個自閉兒童似的,看得人鬧心。
「怎麼,攤牌失敗?碰哪個壁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孩子一樣,說話都帶著股氣。
蘭樂一看他這樣就差不多猜到他跑一趟大抵是得了個不如意的結果,不但不閉嘴,還就要嘴賤去招他:「不知道?那你直接跟我說說唄咋了,幹嘛一副為情所困哭唧唧的樣子,剛剛過來看見前邊有賣糖葫蘆和冰淇淋的,要不要給你買一個啊徐小朋友?」
「你在說誰為情所困?」徐懷硯掀開帽子嗆他:「剛剛出來的時候被只野貓撞翻摔了一跤,我這純屬疼的。」
「人不順,野貓都跟你作對,嘖嘖。」蘭樂頗為感嘆地搖搖頭:「不過別妄想扯開話題,有一說一,正事怎麼樣了?」
這句話又不知道是哪裡戳到了徐懷硯一顆被折磨千百遍的敏感小心臟,瞪著還沒紅過的眼睛一下子坐直了,抬高嗓子吼他:「什麼有一說一?沒一!只有個渣男死混蛋!狗渣渣,煩人!」
蘭樂誒嘿嘿笑得賊賤:「罵得真可愛,繼續繼續。」
「你也是個狗渣渣!」徐懷硯兜回帽子不理人了,恢復自閉兒童模式,蘭樂再招他也不吭一聲。
兩人隨便找了個地方解決午飯。
徐懷硯心有千千結,看什麼都沒胃口吃不下去,垂著個腦袋瘟神一樣滿身喪氣的坐在那兒,的虧蘭樂內心強大,從頭到尾無視他,風殘雲卷吃完後特別不真心地問他一句:「真不吃?一會兒聚起來可就沒機會好好吃了。」
徐懷硯也特別不真心地甩他一句:「又不餓。」
好吧,不餓就不餓,反正胃長在他身上,他也沒辦法掰開嘴給他強行塞進去。
然後兩人上車直奔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