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蒼穹,翠落山河。
齊蕭衍持劍修風,翠碧滿頭,劍花凜冽,在空中划過好似畫筆,勾勒山河。
一招一式,乾淨利落,伸收有度。
凌劍持空立於背後,平心斂氣,一股潤澤之氣在體內循序漸進的流動。
蒼白的臉色恢復紅潤,睜開眼,蕊紅紛飛,碎翠滿地。陸玄之端著酥糕放在涼亭中。
齊蕭衍一臉凜冽之色見著後面露喜色,如同稚兒撒歡似的奔向他。
還未來得及坐下,一塊酥糕入口,帶著茶香似的味道襲滿口腔,齊蕭衍喜歡的就是這個味道。
陸玄之坐下,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齊蕭衍,這幾日在家中養傷,人倒是懶了些,方才看見齊蕭衍揮劍,凌絕的劍鳴聲有些弱了。
齊蕭衍遞了一塊到他跟前,陸玄之接過,一杯茶一塊酥糕,若是清閒時便能一塊吃至黃昏。
「三日後,宮中有圍獵,你身上的傷可行?」
陸玄之接過酥糕,嘴裡的都還沒咽下去就著急的要回答陸玄之的問題,結果,脆酥噴得到處都是,陸庭之緊繃著一張臉,欲要發作,齊蕭衍趕緊獻殷勤似的把他身上的脆酥處理乾淨。
「我自然行,夫人也在受邀之列,到時我二人共獲魁首。」齊蕭衍擦擦嘴,眉宇間多的是勢在必得,陸玄之拍拍身上的脆酥。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陸玄之站起來,抖抖衣衫,齊蕭衍的目光在他身上變得不老實,欣賞裡帶著幾分勢必要將他拿下野心。
咽咽唾沫,從鞭刑回來後齊蕭衍對他還不敢放肆了,他跟著站起,陸玄之身上的氣息迎風朝他撲來。
陸玄之掄他一眼,齊蕭衍有些怯懦且僵硬的轉向一旁,眼底是快溢出眼眶的慌亂。
在鞭刑後,他感覺與陸玄之一起,他沒辦法像之前那般輕浮頑劣,多了幾分謹慎。
盛京繁花,紅杏牆頭。噠噠馬蹄,細雨綿綿。
今日百家出行,圍獵場外有一處行宮,還需要坐馬車一同前往。
馬車檐鈴蕩蕩,細雨襲窗,窗外的熙攘與檐鈴共雅,微眯著雙眸,車內熏著檀香,與窗外的煙雨格外應景。
陸玄之今日氣息躁動難安,試圖壓住,胸口傳來時有時無的刺痛。
今日孕麟丸早就吃過,怕不是這一場煙雨來得太急才讓他措手不及。
陸玄之運氣將胸口的刺痛一陣陣的壓下去,輕輕搖晃,出城後耳邊除了檐鈴聲外,仿佛一切都被細雨籠蓋。
他的臉色總是一會青一會白,齊蕭衍坐在他身側,展開帘子,雨落輕葉的聲音越發清晰。
混著草木的清香與馬車內的檀香一同吹進鼻息,陸玄之嗅著這清香之味,倒也輕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