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軟,陸玄之直接倒在了他懷裡,齊蕭衍心尖一驚,抽泣聲戛然而止,慌忙的將人抱起,隨後如一陣風一般從齊夫人眼前一閃而過。
齊夫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深深的闔上眼眸,也不知從哪來的鐘鳴,一陣陣的隨風盪來,聽得人心裡一陣陣寂寥。
步搖晃動,一雙眼睛惡狠狠的溢出殺氣轉頭又看向跪在地上滿臉惴惴不安的張巧巧。
「夫人饒命啊…」張巧巧垂著頭聲音發顫,任憑任何一個人看了去都覺得心疼,不過這一招在齊夫人這裡可沒什麼用。
見慣了狐媚子的招數,張巧巧這點破綻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本夫人救了你,你卻不知感恩,如今想著如何爬上主人的床,你這條狗當真是不能養啊…」
齊夫人甩起錦帕,眸色冷冽,看著張巧巧,眸中不曾有半點心疼之色,跪在地上的張巧巧看著此刻的齊夫人,心裡生出一股寒顫。
那雙眼睛好似一把利劍,當真是刺得人無處遁形,張巧巧被嚇得渾身顫抖。
「夫人,是將軍喝醉了,將軍將奴婢當成了陸將軍,奴婢也不敢啊,還請齊夫人饒命。」
張巧巧被人緊緊的扣著雙臂,微風襲眉,雙目含淚的張巧巧看著齊夫人的身影有幾分朦朧。
站在她跟前的齊夫人,穿著沉香色長衫,迎面而來的清冷之氣,掃過她的臉頰,一陣酥麻後怕的感覺傳來。
她抬頭張望著齊夫人,看著她眼中的冷意,張巧巧已經想到了自己的結局。
齊夫人捻著錦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著張巧巧的神色總是變幻莫測。
「我可以留你在府中,倘若你再敢如此肆意妄為,可別怪我不念舊情。」
齊夫人重語正色,張巧巧點頭,隨即一陣猛烈的咳嗽傳來,齊夫人抬手掩唇,容溪趕緊上前順氣。
隨後齊夫人揮手,鉗住張巧巧的人便鬆了手。
齊蕭衍抱著陸玄之回來,柳風已經回來了:「快去叫大夫過來。」
齊蕭衍從慌張里抽出一絲理智,儘可能平靜的吩咐柳風去做事,柳風領命而去,頓時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倆。
齊蕭衍跪在牀邊,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玄之對不起,倘若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陰謀,斷不會讓你吃苦,對不起!」齊蕭衍伏床抽泣,當他知道真相的時候真的恨不得抽自己。
熱淚滴落在陸玄之的手背上,躺在床上的陸玄之卻突然發聲:「你說什麼?」
陸玄之的聲音突然傳來,齊蕭衍抬起頭,眼底朦朧的看著陸玄之,他擦掉眼淚坐起來,緊緊握著他的手。
陸玄之空洞的眼神緩緩移至他臉上,眸中是一潭死水,看不到他真正的情緒,也只有一片空廖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