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本宮聽聞齊將軍府上出了一樁大事,齊將軍真是糊塗啊!」
皇后慢條不理的被人攙扶著緩緩走至他跟前,提到這件事情齊蕭衍眉間染了幾分頹色。
跪在地上,齊蕭衍的臉色十分深沉,一陣酸澀從胸口溢到眼眶,不多時眼圈便紅了眼。
他舉著的雙手都在顫抖,皇后看著此時的臉色,也嘆了口氣,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過去的事咱就不提了,只是沒想到你的動作如此之快,這次你們齊家失了個孩子,玄之的近況可還好?」
皇后一雙眸柔情似水,心疼更是不言而喻,每一個字都說得格外的輕,可是每一個字又深深的剜著他的心,血肉模糊又不忍直視。
皇后拍打著他的肩膀也仿佛是在敲打他,她當然是希望齊蕭衍和陸玄之能夠百年好合,這樣陛下的心就永遠都不敢輕舉妄動。
自然也不會想著去害他們,如今陸玄之的在坊間的名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齊蕭衍雙眸震顫的模樣就像是被嚇到一番,鳳儀殿中光影飄渺,齊蕭衍的神色看不清,但也能感覺到消沉之氣。
「皇后喚臣來所為何事?」齊蕭衍抬頭看著皇后,眸光有些晦暗,皇后轉身對他揮揮手。
「隨著本宮來!」皇后輕言細語的走在前頭,齊蕭衍站起來,緊緊的跟隨著。
「那位宦官你可以見見,周顏兮可謂是機關算盡,還真是將你與玄之害得不輕!」
皇后一字一句宛若飄蕩在殿宇盤雲柱間的一縷幻化無形的青絲,過耳便是雲煙那般。
齊蕭衍垂下頭去,因為他未回話,皇后便將眸光往他身上扯了扯。
穿過殿中幽深的長廊,光仿佛都透不進來,長廊兩岸立起的高門,盤旋於房梁的懸塑在此刻更是像極了索命的陰君。
皇后屏退宮女,只有他們二人一前一後的前往偏殿,來到一處較為荒涼的院子裡。
枯葉敗枝,風入窗如鬼嚎,屋門輕曳,甚是荒涼,皇后鮮少來這,所以便顯得孤寂。
如今有人住了進來,院子裡的雜草便少了些,只見一個人影勤懇的清掃著地上的草堆。
「雲川!」皇后喚了一聲,聲音不大但云川自然聽見了,身子有些重,雲川的步伐每一步都走得很結實。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雲川跪在地上,低著頭,齊蕭衍站在風裡距離有些遠,看得也不真切,雲川的模樣有幾分看不清。
「這些日子你可有好些了!」皇后溫聲細語,好似一塊暖玉,仁慈厚德幾乎無人能與她媲敵。
皇后回眸,齊蕭衍抬步上前,眼前的人漸漸的看得清晰起來,雲川緩緩抬眸,齊蕭衍平靜如水的面色也猛的抖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