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絮,百蕊紛飛,眼下更是燥熱,齊蕭衍搬來了一些冰塊讓陸玄之可以解暑。
齊蕭衍一直陪著陸玄之,團扇輕搖一陣陣涼意襲來,床榻上的美人,滿面憔悴,垂眸清水,目光有些呆滯。
朝陽如絮,大夫走了以後,齊蕭衍輕挽著他的手,陸玄之眉目含珠,看著窗外的景色,玉面薄唇,眼底好似涓涓細流,所有的情緒都潺潺流去。
「周顏兮你到底要怎麼辦?」
陸玄之漠然開口,看著窗外的景色,神色有些恍惚,周顏兮已經把他害成這樣了,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她。
齊蕭衍咽咽唾沫,輕輕的摩挲著他的手:「玄之,我會幫你報仇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齊蕭衍輕言,陸玄之回頭看著他,一雙眼睛裝滿了不解,現在不是時候那要什麼時候才算是時機成熟,陸玄之不言,則是陌離的甩開他的手。
齊蕭衍垂頭,只能默默的退出房間,看著床榻上的人歲月靜好,不忍打擾。
齊蕭衍重新整理,只怪當時自己太氣盛,把山寨里的人全都殺了,再加上月溪容的狀紙!
齊蕭衍重新拿出狀紙:陸家長子陸玄溪狼子野心,欲與南疆污邪同流,斷吾之舌,曾偷聞亂齊家,奪三子,欲囚於家牢,同僚者,吾疑是盈湘,二人為奸為非作歹。
這個是大理寺少卿遞給他的,看著眼前的白紙黑字,眼下月溪容已經死了,她知道得太多了。
昨夜他也接到密函皇后邀他進宮,不過昨夜他是如何與張巧巧混在一起的他實屬不知。
只感覺一陣心累,眼下耳邊縈繞的鳥鳴聲也甚是厭煩,後宮嬪妃邀大臣進宮,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齊蕭衍眼下竟不知要怎麼與皇后會面,靠著太師椅,眉間滿是消沉,月溪容的狀紙被他小心的摺疊起來放在一本最為隱匿的書里。
齊蕭衍還是去見了皇后,欲與天齊的高牆,長廊間一陣風過都感覺陰森至極。
烈陽懸天,齊蕭衍來得隱秘,與皇后的人接頭以後,在這深宮大院裡兜兜轉轉幾圈就來到了皇后的鳳儀殿。
齊蕭衍看著眼前差不多的金瓦紅牆,烈陽下夾縫存生的樹枝也顯得死氣沉沉。
宮女領著齊蕭衍來到皇后殿前。
珠簾迎風,殿內可謂是金碧輝煌,沉香暗流,襲過裙底與雙肩。
皇后一身絳紅色圓領點翠蟒袍,頭戴滿玉龍鳳金冠,挑著盤子裡的荔枝送進嘴裡。
「臣參見皇后娘娘!」齊蕭衍跪地行禮,珠簾後的皇后抖抖袖子。
「平身!」皇后在宮女的攙扶下掀開珠簾,齊蕭衍誠惶誠恐的低著頭往旁邊挪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