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血漬早已凝固,周顏兮被瞿硯塵攙扶著雙肩,彼時只有二人的喘息聲在耳畔邊迴蕩。
周顏兮癱倒在瞿硯塵懷裡,緊緊闔上雙眸,任由冷風戲弄她的步搖青絲。
寒風凜冽,瞿硯塵眼圈微微泛紅,緩緩蹲下身子將周顏兮護住。
做這一切又是何必呢,瞿硯塵的眸在昏暗的夜色下盡顯心疼,兩人緊握的手也漸漸在風中失去溫熱。
「我想要的最後都只能屬於我。」周顏兮合著眼眸,低聲喃喃道。
「你看看我如何?」瞿硯塵唇齒微動,聲音很輕,隨著刮耳的寒風也不知她聽沒聽見。
兩人相互依偎,回到府中,周顏兮渾身顫慄,附著在大襟上的血早已乾涸,傷口麻木談不上疼。
凌蕊接來一盆熱水,周顏兮靠在瞿硯塵懷裡,一雙細眉拎得很緊,久久不散。
屋中涎香繞頂,瞿硯塵的氣息也格外輕淺,生怕再讓周顏兮受驚,玉體呈香,宛若青玉殷紅,瞿硯塵別過頭去,眸中是無措與羞澀。
攙扶著周顏兮的手掌心隱隱發燙,凌蕊給周顏兮擦拭傷口,時而能聽見幾聲她吃痛的悶哼。
周顏兮輕垂眼眸,疼痛過後如同潮水一般襲來倦意讓她睜不開眼,燭影婆娑,落入眸中如同那冷江中隨風而去的河燈,飄渺不定。
一盆血水被凌蕊端走,周顏兮的臉色稍有緩和,輕輕拉緊衣衫,枕在瞿硯塵懷裡輕輕嘆息。
「我們是一奶同胞的姊妹我怎麼可能對她下毒手。」周顏兮眉目間染上疲倦之色,說話也有氣無力,瞿硯塵放在她肩上的手驟然收緊。
「現在這件事恐怕是衝著你來的,牽扯到妹妹了。」瞿硯塵輕嘆一聲,周顏兮聽著頭頂傳來的聲音,周顏兮心裡忐忑不安的心有了一絲平靜,倚靠在瞿硯塵懷裡,周顏兮垂眸,情緒難猜。
瞿硯塵輕聲撫慰,周顏兮眸中盡顯失意,傷口麻木還能讓她片刻好過些。
「聽探子說陸玄溪已經逃出地牢。」周顏兮僵硬的挺直身板,依舊端著侯府夫人的氣勢,眼底是因為疼痛而留下的蒼白,對上瞿硯塵的眸光仿佛剛才小鳥依人的不是她一樣。
瞿硯塵眸光四散,輕輕抬起一指抵住唇,示意讓她噤聲,當心隔牆有耳。
周顏兮鬢角有汗珠划過,抿了抿乾澀的唇,看著瞿硯塵眸中更是多了幾分信任。
「陸公子逃脫的事,陛下一直都未公之於眾,眼下南疆人還未離開,陛下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抓人。」
瞿硯塵坐在暖榻上,手不經意的垂在桌上,茶香綿綿,周顏兮深吸口氣,暗香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