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淮笑了:「我能得罪誰啊?門都沒怎麼出。」
胡纓看了他一眼,猶豫著問:「會是那個司機的兒子嗎?」
「不會」,陸長淮想都沒想就說,「他兒子哪有那麼多錢用來賠?再說他一個圖錢的哪有拿錢往裡砸的道理?」
「我想也是」,胡纓點點頭,「我就是不了解他的近況所以問你一句。」
「不急,看這手段也就是小打小鬧。等我給你把解三秋抓回來你好好審審那小子最近是不是又瞎撩了哪家的少爺千金。」
陸長淮捏了顆桌上的葡萄起了身:「我走了,該回去做飯了。這葡萄給我送點兒。」
胡纓揮揮手趕他:「快走快走,談個戀愛給你美的魚尾紋都多了好幾條吧?保養著點兒吧老陸,歲月不饒人啊。」
陸長淮跟只大尾巴狼一樣,笑著走到門口,又回頭說了一句:「跟周年聊聊看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困難。」
「聊過了都,他沒事兒,他那不要臉的爹沒這手段。」
「行,走了。」
胡纓張了張嘴,到了還是沒問他要不要跟古原聊聊。
陸長淮當然不是沒想到這種可能性。他本來想回去找個由頭旁敲側擊地問問古原,可他實在沒忍心。
他回去的時候古原還在書房聽音樂。屋裡沒開燈,他一個人窩在單人沙發里,呆呆地看著那台唱片機,眉頭緊皺著,不知道在想什麼,連陸長淮進門他都沒聽到。
陸長淮抬手輕敲了兩下門,開了個玩笑:「我是不是回來得不是時候?古老師看樣子還沒跟靈魂伴侶待夠呢。」
古原聞聲看過來,笑著喊了聲哥,朝他抬起手說:「快來」。
陸長淮走過去抱他,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問:「餓了沒?」
「不餓,想你了」,古原埋在他肚子的位置,聲音悶悶地說。
「才走這麼一會兒就想我了嗎?」
「嗯,想你,想好半天了。」
天剛剛擦黑,屋內在放舒曼的鋼琴套曲《森林情景》,這會兒正好放到第三首《孤獨的花》。
琴聲安寧舒緩,兩人聲音都不高,每句話都是柔軟的,都是有溫度的。
古原仰起頭問:「纓姐今天怎麼非得找你?出什麼事兒了嗎?」
「沒事兒」,陸長淮垂頭看他,目光很柔和,「解三秋跑了不回來啊,你纓姐說咱倆給氣走的咱倆得負責找回來。」
「怎麼找啊?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應該是上山去了。沒事兒他就這樣,煩了、悶了、心情不好了都會帶個帳篷上山躲幾天。老手了,不會有事兒,明天咱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