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毓往旁邊一坐,端了杯水擋住嘴角的笑意。
古宏俊沒有發飆,竟然嘆了口氣佯裝無奈地跟旁邊的人說:「看見了嗎老耿?這就是我兒子。管教不嚴,見笑了。」
古原迎著耿曄那道帶著探究的目光看過去。這人恐怕跟古宏俊差不多大,眼角眉心皺紋很深,不過看上去倒是比古宏俊體面。
「耿叔」,古原點點頭,「想必就是您給我那愚蠢的爸爸傳授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伎倆。這回我回來了,您儘管放開手腳,還有什麼招兒我都等著。」
耿曄笑著拿起酒杯磕了下桌子:「這是哪兒的話?耿叔就是盼著你回來,想看你早日回到台上拉琴。天才少年怎麼能被埋沒在那種地方?再說你跟個男人談戀愛也沒前途不是?我聽說他還帶個孩子,這傳出去更不好聽啊小原……」
古原本來是一派從容的模樣,這會兒聽見耿曄說這個,他咬肌動了動,火沒壓下去,隨手抄起一支叉子就朝耿曄扔了過去。
叉子擦著耿曄的頭皮飛過去,耿曄手一哆嗦,杯子裡的酒灑出來一些。
古原盯著他的眼睛說:「什麼事兒能做什麼事兒不能做您以後最好琢磨琢磨。我爸是不是沒跟您說過,我沒長什麼運動神經,飛鏢可扔得不准。」
古宏俊立刻拍了桌子:「你有毛病吧古原?大家高高興興給你接風你怎麼還動上手了?你耿叔作為長輩都不能說你兩句了?」
呦,這話怎麼說得這麼溫柔?古原看了看阮依楠旁邊的古意,心下瞭然。他盯著古宏俊說:「我沒空陪你們玩兒這種幼稚遊戲。今天過來就一個目的。想讓我回來可以,以後你們得聽我的。」
他說著指了指他的經紀人和助理:「這倆是調給別人還是開了我不管,總之別在我眼前晃悠。我的經紀人和助理我自己會找。
合同以後也不存在代簽這一說了,所有的合同我自己簽,去哪兒不去哪兒我說了算。
還有,最好別再讓我知道你們背後又使了什麼陰招兒,尤其別再打擾無關的人,否則我們新帳舊帳一起算。」
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古宏俊笑了一聲:「我兒子本事大了,跟我談條件了。行,我想問問你的籌碼是什麼?你拿什麼來跟我談條件啊古原?」
古原剛想說什麼,注意到古意正看著他,於是他把話咽回去,指了指古意說:「你先出去,這兒沒你事兒。」
古宏俊又笑了,他偏頭看看古意:「看見了嗎?你哥還是在乎你的。這是不知道又想出什麼陰損的招數怕你聽見呢。」
古意皺著眉打斷他:「爸你少說兩句。」
說完他看向古原:「哥,我不是小孩兒了,我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也沒什麼聽不了的,你想說什麼你說。」
古原看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行,那我把話說開吧。古意你是學法的,有空請你給你爸和你耿叔普普法,我看他們在紅線邊緣蹦躂得挺歡,可能是兩個法盲。」
隨後他看向古宏俊:「我剛才說的條件您最好當回事兒。我的籌碼不多,但分量足夠重。您的名譽和我的名譽加在一起夠嗎?不夠的話加上古意抬不起頭的後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