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暴怒之下會不惜傷害到有職責在身的替身的臉,更何況一個他如今不喜歡的太子妃的婢女呢。
若是不出林元瑾所料,太子都不想要她活著。
真是巧。
想到這裡,林元瑾不禁覺得有些詭異的默契,笑意愈濃。
太子眼神一滯,雖見過諸多美色,卻依然被眼前天然去雕飾的少女惑了一瞬的心神。
許是未曾經過人事,又或許是真如他所說對救命恩人情根深種,她看著人的目光仿佛無比信賴與認真,給了太子一種被充分依靠的感覺。
「你怎麼現在洗漱?」太子定下心神,在桌前坐下,仿佛隨意地問。
「坐了一路馬車,去去路途塵土。」林元瑾走到桌前,替他倒了一杯熱茶,「殿下才是,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她說著,看向了窗外大亮的天光。
果不其然,林元瑾站著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窗沿下,原本應該只有一個木柵影子的地面模糊一片。
桑荷見林元瑾坐下,手中拿著綢布與暖爐,小心翼翼捧住她的髮絲,輕輕撫去其中的水滴,才放在微熱的金爐上一邊梳一邊烘烤。
「孤不過是想與你說些話。」太子看著林元瑾純然疑惑的雙眸,安撫著開口,「孤念著你,如今母后急於納妾一事,孤也是迫不得已。」
「往後不管有多少女子進門,你都是尊貴的太子妃,莫要多想。」
林元瑾眨了眨眼,意識到進府之後崔夷玉去見了太子,兩人卻明顯沒有通過氣。
哎呀。
這真是……
「殿下的難處,臣妾都明白。」林元瑾彎起眉眼,聲音中透著些少女特有的甜美,「殿下如今後院本就沒什麼人,日後也會有三宮六院,不必擔心臣妾多想。」
「你明白就好。」太子雖早已給林元瑾判了死刑,但見她如此懂事,心中也有幾分欣慰,轉頭瞥了桑荷一眼,「退下吧,孤有事與太子妃說。」
桑荷頓了頓,猶豫地看了看手中半濕的髮絲,眼中滿是對林元瑾病體的擔憂,卻在對上林元瑾安撫的目光後,躬了躬身,快步離開了。
臥房之中很快就只剩下了太子和林元瑾兩人。
林元瑾好奇地望著太子,顯然沒有主動挑起話題的自覺。
太子已數月沒有接觸過人,更何況以前也鮮少有人敢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
好似深愛於他。
可想到這裡,太子心中愈發譏諷。
連他和替身都分辨不出的太子妃,豈配和他談及心悅。
太子不覺得林元瑾能分辨出他和替身的區別,但又知曉他們在懸崖下共患難的經歷,心有芥蒂,便試探著開口:「你跟著孤,近日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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