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是讓姚氏和她一樣,失去至親。
候在一旁的王舒綰嚇了一跳,她看著滿地碎片心中也難以接受。
她苦心積慮終於殺了林玉郎,可是原本的侯府嫡子成了庶子,讓她所做的這一切,沒了任何的意義。
眼看著即將到手的十二萬銀子,怕是也要沒了。
她心急如焚。
「姑母息怒。」
王舒綰穩住心神勸著顧相夫人:「姚氏當眾殺了韓姨娘,刺傷了永昌侯這是不爭的事實,即便她兒子活了過來又能如何?她必死無疑,姑母又何必同一個死人置氣呢?」
顧相夫人咬著牙道:「我就是不甘心,明明她已經跌入了地獄為什麼還能爬出來。」
「姑母。」
王舒綰蹲下身子握著顧相夫人的手道:「你覺得林若謙會原諒他這個生母嗎?姚氏就算活著,每一日也將會活在痛苦之中,不是嗎?」
顧相夫人聞言神色一頓,她對家中庶子尚不喜愛,更何況是姚氏。
十八年的磋磨,足夠姚氏悔斷肝腸。
想到這,顧相夫人心中的鬱氣散去不少,她看著王舒綰問道:「林玉郎的死當真是七殺門做的?我怎麼聽說,害死林玉郎的是個女人?」
王舒綰面色一變,為了拿到十二萬兩銀子,她迫不得已盯上了林玉郎,跟蹤了他好幾日好不容易想到一個接近他的辦法,只是缺少一個不被人懷疑的時機。
恰好在今日讓她撞見林玉郎在欺負林若謙,她覺得機會來了。
於是她將事先準備好的銀豆子灑在林玉郎經過的路上,引來百姓爭搶,而她則趁機用簪子傷了馬,製造驚馬意外。
就這樣林玉郎丟了性命,而她則將兇手引到了林若謙身上。
原本是十分完美的計劃,可是誰能想到,林玉郎的死竟牽扯出侯府的一樁隱秘。
而林若謙成了侯府的嫡公子,她害死的不過就是姨娘生的庶子而已。
面對顧相夫人的質疑,王舒綰有些心虛,她作勢給顧相夫人捶著腿道:「興許是七殺門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不管用了什麼方法,只要結果是我們想要的,不就可以嗎?」
「是嗎?」
顧相夫人盯著她冷冷的聲音道:「那你今日外出,是做什麼去了?」
王舒綰手上的動作一頓,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我就是出去隨便逛逛而已。」
顧相夫人伸手從她頭上取了一支髮簪,只見那髮簪尾部還染著些幹掉的血跡,她問:「那你簪子上的血是哪來的?」
王舒綰大驚失色,她當時用簪子傷了馬腹,情急之下將簪子插回了頭上,卻忘了擦掉上面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