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不敢亂說沒有錯。
可不敢亂說四個字,居然連他也適用。
他自然無比難受,心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壓住,窒息沉溺,難過至極。
或許,葉秋漓這般謹慎,也怪他自己。
諸多繁雜矛盾的情緒在心中蔓延,陸清旭想來想去,最終將錯誤怪在自己身上,他深深呼了一口氣,胸膛起伏。
他隱忍情緒,伸手想將葉秋漓抱住。
可葉秋漓下意識後退閃躲,她腦子裡依舊是男人陰鷙可怖的畫面,所以對於他的示好,在此時此刻,有些排斥,更何況她總覺得,陸清旭這般生氣,很像是自己質問羅姨娘,他心疼了,所以才這般。
男人的手懸在空中,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
葉秋漓垂眸開口,聲音雖柔,可語氣執著:「夫君若是覺得我這般問羅姨娘話,讓你心中不舒服,我不會認錯,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我可以接受你納小妾,養外室,但既然陸家娶我進門,是做正妻。正妻的責任我會履行,正妻該有的權力,我也應該有,更何況,我只是就事論事,問問而已。」
「而且我當面問羅姨娘,不也是要同你一齊商量此事,解決此事。」
「我不明白,你為何反應這般大?這麼生氣?」
男人移開視線,壓制住內心煩躁不堪的情緒,沉默看向窗外須臾,才回眸看向她。
他眼底泛紅。
只是昏暗書房內,葉秋漓看不真切。
算了,是他自己的錯。
「回去繼續問吧。」男人聲音低沉,暗藏悲戚。
男人打開書房的門,站在外面,葉秋漓看著他的背影往前行去,才踏出書房門檻,朝著堂廳走去。
羅三娘被綺蘭與恬薇守著,想著剛剛葉秋漓一字一句的追問,她腦袋飛速旋轉。
卻也沒有想出完美應對之策。
畢竟那信紙本確為捏造,但晟王有奪嫡之心,也不是現在,信紙,只是籌謀中的一環罷了。
但凡信紙能夠面世,不論給誰,辰王也好靖王也好,只要上京城主動發兵,亦或對晟王殿下有動作,殿下便可順理成章反抗。
但反抗並非信紙之局的目的,民心才是。
晟王殿下在南疆金戈鐵馬,忠肝義膽,守護一方安寧,這樣的人,若是被隨意扣上反賊的帽子,百姓便會為之可惜,為之冤屈。
得民心者得天下。
可誰知葉秋漓謹慎至極。
對於此事,任何人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