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霜餘光看了看身邊的人,只見陸清衍面色平靜,走到陸清暘邊上的椅子上坐下,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袖口:「寒霜適才說話,確實並非實情,母親當罰。」
胳膊肘總是這般往外拐,眼下這般情景,葉寒霜居然不跟他站在同一陣營,非要替陸清旭他們夫婦說話,如此,就吃點苦頭好了。
什麼時候示弱。
他什麼時候開口救她。
葉寒霜心中冷冷一笑,沉默跪下身子。
宋白晴看著陸清衍之模樣。
心想這兩人怎麼回事。
以前各種恩愛,眼下竟也膩了不成?
瞧著陸清衍這般沉默,宋白晴便更加忽視葉寒霜,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訓了話。
婆婆家的,訓話還能訓什麼呢。
無非就是要給家族開枝散葉。
陸清衍身子不好,要好好照顧丈夫,要有正妻的樣子。
實在不行,就再找些姐妹進來。
葉寒霜聽得耳朵疼,最後實在聽不清去,瞧著陸清衍也沒有任何反駁,亦或幫她的意思。
她索性自己開口:「眼下陸家剛到潿州,父親正在解決糧道一事,陛下天威動怒,兒媳覺得,陸家人皆該低調清廉才是,若還弄些妾室進來,恐怕,實在荒唐了些吧。」
葉寒霜語氣很平靜。
但眼角桀驁不馴的模樣,絲毫沒有掩飾。
跪在地上的人,淡淡看著坐在主位高台上的人,那毫不示弱的眼神,倒像是她才是高位者。
「再者,孩子之事,又不是兒媳一人能決定的。」
說完,她還佯裝幾分柔弱,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清衍,「也得夫君他自己.......」
她點到為止,看向陸清衍的眼神,暗藏宣戰之意味。
陸清衍臉色微變,但又被她那眼神勾住,心中莫名覺得暗戳戳的,有幾分刺激感。
果然是她葉寒霜的性子。
居然敢當著所有人的面,旁敲側擊說他不行,順便堵了這宋氏的話,真是口齒伶俐啊。
宋白晴頓時語噎,看向陸清衍,知曉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便開始跟所有人講家規家法,別人坐著聽,唯獨葉寒霜孤零零跪著。
不過葉寒霜也不在乎,跪就跪唄,她又不差這點筋骨。
宋氏這訓話,說了一個時辰,葉寒霜便也跪了一個時辰,陸清衍一直盯著她,他想看看葉寒霜到底能撐到什麼時候。
其實只要她稍微示弱,稍微給個求救的眼神,他就會替她開口說情,這樣她便不必再跪。
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從頭到尾。
葉寒霜一眼都沒有再看他。
跪的板直,毫無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