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坐著,一個人蹲著,悶熱的氣流在兩人的間隙里穿梭。池塘恢復了安靜,周遭只有蟬還在不斷鳴叫。
師柏忽然覺得這裡很適合好好說話,「…還是不打算和我說一說為什麼?」
他起身坐到另一塊石板上,前方是微微晃動的荷葉,身後有一片又一片的翠綠稻田,和語文書里那些牛逼哄哄的人物描寫的東西很像。
說不定看在這麼好的景色的份上,他就不揍人了。
「對不起。」
師柏長睫眨了眨,出乎意料的不怎麼生氣。就在他以為後面又要跟一句對不起的時候,佘衛池的聲音夾著風一起傳進耳朵。
「我姓佘,本市興承集團的同姓,佘本鄭是我父親。」佘衛池一邊說,一邊把那蛋糕盒拿過來拆了。
這蛋糕不是舒覓買的,是在民政局遞交修改性別的申請後回來的路上看見一家老式蛋糕,他鬼使神差就進去了。
從小舒覓就很疼他,因為那些原因更覺得虧欠了小孩,每每他生日都極盡精彩,蛋糕都是請了專門的甜點師在家做的,但佘衛池不怎麼喜歡,每次都是給舒覓面子吃幾口。
來軍訓基地前,舒覓提過可以在家休養,實在不行等事情解決了再回來也是可以的,但佘衛池拒絕了。
他很想看見師柏。
哪怕碰不著,看見他,聞到空中的茉莉香也是好的。
本來是定的中午午飯的點家裡司機來接他,但他在樹後時那些omega細密的議論聲源源不斷的落在耳朵里,他覺得很吵,很煩。
他珍視的瑰寶被他人覬覦,他不能站起來反駁,不能對此而生氣。
煩到他一刻也不想忍耐。
「一般分化大多在十幾歲時進行,只有第一性別是天生確定的。但高等級的alpha不一樣,他們會在很小的時候顯現出異常,你應該知道這種感覺。所以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一個alpha了。」
師柏知道,他雖然對此印象不多,他媽卻BY郁閻兔記得,小時候經常拿這些事叮囑他,似乎是不怎麼愉快的經歷。
「很巧的是我父親,他也是alpha,且也是SSS級高階alpha,父親這一邊的家裡大多如此。」
「世界是公平的,得到的東西太多就一定要失去點什麼,以慰償還。SSS級alpha更契合身體裡的動物基因,能將優勢發揮出來,他們身體素質更好,同時信息素更霸道,光使用信息素就能使其他alpha臣服。」
「但這些更多都建立在一個成年的alpha身上。」佘衛池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看著搖曳的荷葉很平靜,像以前給師柏講物理題的時候。
「alpha大多信息素強悍,高等級的更是如此,等級越高越盛。然而信息素不僅僅是一種味道,它的來源是身體內激素以及內分泌的構成。以高等級為前提,年紀小的alpha過早擁有了這種東西,但他壓根不具備支配的能力。」
那麼這些好處就變成了致命的弱點。
alpha天生占有欲、掠奪欲、保護欲都更強烈,算情緒波動較大的一類人群。高等級alpha只會更加強烈,如果有人刻意激發他們的情緒,只需要一點,就能徹底讓他們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