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足足舉辦兩天,第一天上午是一系列領導演講和媒體採訪,一直忙到下午二三點才開始正式演出。
師柏看時間還早,和馬優達打了招呼後就打車回家。
他回到家時裴瑜正在餐廳吃飯,頷首無意識地攪拌著碗裡的餛飩,明顯心不在焉。
他媽很少這樣,夫妻兩個都是公司里的事和情緒不帶到家裡的人。
師柏心往下跌了跌,十之八九是關於孟家的事。
「媽,再攪餛飩要成麵疙瘩了。」他走上前敲了敲桌面,把裴瑜的心神拉回來。
裴瑜低頭一看,果然是成疙瘩湯了,她揮揮手示意阿姨把碗撤下去,師柏本以為她要說些什麼,沒想到裴瑜只是沉默地看著他,時間久到又要走神後才道:「你爸在書房等你,上去吧。」
「那你叫阿姨再煮點別的吃,我先上去了。」
師柏帶著一肚子的疑惑敲響了書房的門,裡面傳來沉穩的男聲,他推開門。
書房色調偏暗,一個寬大的書架將房間分割成兩部分區域,師房幸正坐在電腦桌前看東西。
兩條長腿交疊,茶霧氤氳在前顯得模糊,父子倆的骨相極其相似。
面前的電腦被滿滿當當的文字填滿了屏幕。
師房幸指著自己對面的皮椅,「坐吧。」
他的語氣有說不出的溫和感,但師柏聽得渾身不對勁,他爸在家從來不是這副脾氣…發生什麼了,這一個兩個的。
好在師房幸沒讓他繼續往下構思什麼可怖的內容,直接開門見山,「知道這電腦里的是什麼嗎?」
「有關孟家和你說的那個學生鄧嘉的資料。」
師柏作勢要起身湊到電腦跟前看,被師房幸抬手攔下。
「你這麼看要看到什麼時候。」
「這些年沒讓你接觸家裡的生意,一來是你還小,二來是市場上的情況不允許。你也知道,孟家一直算我們的勁敵。」
師柏頷首,這他當然知道。
兩家的發家路子不同,但屬於一個行業的產物,後續發展走得就很像。別看兩家表面和諧,偶爾還能一起頒布活動,但市場份額就那麼大,你來了我就得從嘴裡扯出一口肉分出來,孟家更早開始,哪裡能願意這自家的東西分出去呢。
這些年,兩家暗地裡都恨不得掐死對方,只不過一直苦於沒有機會罷了。
他上次了解到近兩年家裡發展不錯,隱隱有了壓制孟家的趨勢,這才導致孟家急上眉毛。
不過這和鄧嘉又有什麼干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