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面帶笑容的人似乎僵了一瞬,然後失落地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仍掛著得體微笑。
危詔想起板著張臉,總是有意無意阻攔他和宋硯星接觸的成鳴謙也不是個什麼好人,也是令人討厭的傢伙。
危詔:「那更好啦,天塌了有大師兄頂著。」
天塌了,有你的嘴頂著的。
宋硯星俯視著臉氣鼓鼓,嘴硬且不自知的人,忍不住露出星星點笑意,伸出空閒的那隻手摸了摸他髮絲柔軟的頭。
氣呼呼的神態和柔順的頭髮,讓宋硯星心間陡然升起熟悉的感覺,多摸了幾下毛絨的頭。
「等會你師兄就來了,正好……」宋硯星散去結界,還沒說完,就看見一身靛藍色道袍,容貌俊朗的青年大步流星向這邊走了過來。
走至兩人前面,青年目不斜視,仿佛沒看到自家師尊牽著的人,右手置於左胸,低頭行禮:「師尊。」
「這是你師兄成鳴謙,」宋硯星點頭並介紹道:「這是你師弟危詔。」然後輕拍身前人的肩膀,示意打招呼。
「師兄好。」危詔順從地朝人掛起營業笑容。
成鳴謙看了他一眼,淡淡應了聲,視線便落在眼前白衣的人身上。
時間快來不及了,宋硯星將人往成鳴謙的方向一推,道:「你先帶他去繡莊買幾件合適的衣服,再按照他的尺寸買幾件素雅的衣裳,我先處理點事。」
說完,他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成鳴謙只好帶著人去了不遠處的繡莊。
兩人都沒有挑選的心思,拒絕了店員熱情的推薦,匆匆地就結束了購買,又回到了那個街道。
凜冽寒風在相顧無言的兩人空隙中拂過,僵持著誰也不開口說話。
危詔穿著新衣裳,將臉埋在繡著一圈保暖絨毛里,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咬牙開口:「師……」
「還沒行拜師典禮,這一聲師兄還是留到那時候再叫吧。」成鳴謙道。
前天突然得知不問世事的師尊要收徒,而且還是自己去民間挑選,成鳴謙一晚沒睡好,自然對這個師弟沒什麼好臉色。
半點靈力都沒有,能不能通過試靈石的檢驗存疑,如果連試靈石最基本的都過不了,師尊也不會為了收無用的徒弟而損害了自己的名譽。
危詔聽他這麼說,也不惱,只是彎唇,語焉不詳地問道:「鳴謙師兄,你知曉師尊是去處理什麼事情嗎?」
成鳴謙的確不知道宋硯星去處理什麼,眉頭微凝。
「看來你並不知道,」危詔眉梢輕挑,語調拉長而慢,「師尊是去接小師弟了呢。」
「我也不曾見過他是何模樣,但看師尊的神情很是緊張,」他眉眼帶笑,第一眼就看出名義上的師兄對宋硯星很在乎,所以很欠地補刀,「你也看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