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逗弄你師弟,他就是那般性子。」宋硯星屈指扣了下他的額頭,力度極輕。
敏感自卑的衛知臨可是未來的龍傲天。
危詔捂著額頭,嘟囔:「知道了知道了。」
路過靠主殿最近的偏殿時,宋硯星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掌心的手腕動了動,他垂下眼帘,聽危詔說。
「師尊,這個桑榆殿可是空著?」
「我想離師尊近些,可不可以……」危詔悄悄試探。
「沒有空置,」宋硯星低頭看著面前人緊張得透紅的臉,一縷笑意在眼底閃過,然後利落拒絕,「吾有用處。」
危詔嘆了口氣,從敞開的窗戶里看著熟悉的擺件裝飾,有些遺憾,但還是乖乖點頭:「好吧,」看著地板,隨口問道,「那師尊要拿來做什麼?」
「拿來——」
「給某個不聽話的人,當做禁室。」
第53章 仙俠(五)
淡然的語氣,危詔卻聽出了幾分危險,他的視線從那塊之前自己爪出裂痕的磚塊移開,回過神道:「嗯?」
「師尊要把它用作禁室?」危詔只聽到了後半句,想到自己才離開三天不到,住了好幾年的窩就被回收利用,差點維持不住悲慘小白花人設,「我不……」
「不什麼?」宋硯星停下腳步,迎上那雙泛著怒意的眼睛。
危詔噎了下,撇嘴道:「我不太開心,」握著自己手腕的微涼觸感不容忽視,距離那間住著衛知臨的屋子愈發得近,他心口有些悶,聲音是本人沒察覺的低落,「上有大師兄,下有小師弟,師尊是不是就看不到我了?」
「為何這麼說?」宋硯星問。
「他們都這麼說的,處在中間,不上不下的位置最容易被忽略了。師尊會對感情最深的師兄給予最多的關愛和期望,也會對身體病弱、入門更晚一點的師弟給去更多關注。」
「聖人也難做到真正的不偏心。」
危詔自顧自地說著,絲毫不覺地鑽了牛角尖。
「小小的腦袋都在想些什麼,」宋硯星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無奈輕笑,「你既如此想,那你認為吾應該怎麼做?」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危詔垂下的睫毛一顫,清清嗓子,故作深沉道:「依我看來,小師弟有師兄照看著,師尊就不必過於擔心了。」
「師兄的年紀在界也已成年,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師尊或許該學會放手。」
「師尊你說呢?」危詔見他沉默,拽了拽他的袖子。
所以,應該多關心他。
宋硯星當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兩人已步行至敞著門的雲溪殿,在邁過門檻時,以為不會聽到回答,且已經開始悶悶不樂的危詔聽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