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一樁小插曲,一行人潦草結束晚膳。
半夜裡,李承銑的門被敲響,外頭傳來動靜:「皇上,是卑職。」
李承銑並沒有睡,點了一隻蠟燭,坐在桌子旁,仿佛就是在等人來一樣。
「進來。」
廖白帆推門而入,抱拳行禮:「卑職已經命人前去查看倭寇行跡,特來向皇上復命,沒有查探到林公公從杭州府前往黔州的蹤跡。」
李承銑面色一緊:「可有遺漏?」
廖白帆道:「從杭州府去往黔州需要買馬,卑職詢問沿途售馬的地方,都沒有看到過林公公模樣的人。」
李承銑心中微沉,極度後悔,當初就應該安插暗探跟著他。
眼下也不知道他是逃了,還是遭遇危險。
若是之前,林楠績要逃,他會惱怒。
但現在,寧願他半路逃跑,或者只是廖白帆遺漏了。
「再去查探。」
廖白帆沒有多問:「是。」
-
林楠績被關了好幾天,在屋子裡出不去,骨頭都快被關酥了。整天面對徐佳四小姐的牌位,不僅如此,那排位下方還放著骨灰盒。
四捨五入,他就是和死人共處一室。
換了膽小的人,早就嚇瘋了。
林楠績左右無事,便每日給這徐四小姐的牌位上香,態度十分虔誠。
不管怎麼說,死者為大。
他將點燃的三柱香插進香灰爐里,雙手合十,真誠地拜了拜。
「都是苦命的人,還是早入輪迴吧,我不能陪你走黃泉路呀。」
風吹過,三柱香便熄滅了,只有裊裊的白煙。
林楠績傻眼了。
難不成還真要跟他成親啊?
林楠績苦著臉道:「承蒙四小姐不棄,可惜我是個太監,註定成不了夫妻。」
「你們老管家也是,抓人抓得真准。」
他嘆了口氣:「此時我要是個真的太監,直接脫了褲子,恐怕這老尚書還真不敢收我。」
牌位還是嶄新的,林楠績的眸光略過上面的香蘭二字,輕聲道:「你滅了香,是有心愿未了吧。」
這屋子裡每一處他都仔細看過了,大紅喜被喜綢一應用品,都是新添置的,除了大紅頭冠和新娘子用的頭釵以外,屬於徐四小姐自己的東西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