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雙眼緊閉著,面色黝黑,屬於晚上不打著燈籠都看不出有個人的黝黑。
林楠績坐在床邊碎碎念叨:「你的那封血書,我已經當著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交給刑部了。這刑獄推斷是刑部和大理寺的職責,交給他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如果你血書上所說的是真的,他們按照上面的線索去查證,相信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要是那范兆明被找著了,恐怕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刑部的酷刑五花八門,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腰斬,腰斬就是把人從中間切開。因為人的五臟六腑都在上半身,因此被腰斬的人不會一下子就死,得要好一會兒才會斷氣,哎呀呀,真是痛苦萬分。」
「還有木樁刑,木樁就是棍子,但卻不是用棍子大人,而是用棍子直接從人的嘴或者□□里插進去,整根沒入,穿破胃腸,哎呀呀,苦不堪言啊!」
床上的人眼皮一顫。
「范兆明膽敢讓人頂罪,膽大包天,死不足惜!」
「如果血書上是假的……恐怕會落得個萬劫不復的境地,就連本官也會丟官。」
黝黑的漢子臉色微微發灰。
李岱看著林楠績對著病人碎碎念的樣子,欲言又止。
這是什麼讓病人醒過來的辦法嗎?
讓他一個身經百戰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慄。
可惜的是,林楠績快把滿清十大酷刑背完了,床上的人也沒有睜眼,他走出西廂房,招來李岱,在他耳畔低聲吩咐了幾句。
李岱雙眼陡然睜大,然後遲疑地點點頭:「大人放心,我這就照您吩咐的做。」
交代完了以後,林楠績就進了宮。
紫宸殿裡,李承銑知道林楠績要來,命人備下了冰酪和其他點心。
紫宸殿裡都是熟人,沒人攔著林楠績,林楠績直接進了暖閣,一路上走得滿頭大汗。
李承銑看得心疼不已:「知會一聲,朕派龍輦去午門接你。」
林楠績腦補了一下他坐著龍輦一路從午門走到紫宸殿的場景,嚇得連忙制止:「不了不了,走走挺好的。」
李承銑抽出帕子,擦了擦林楠績額頭上的汗珠,順手遞過去茶盞:「先喝些溫茶。」
兩人在擺著冰酪點心的桌子旁坐下。
林楠績吃著冰酪,頓時覺得涼爽起來。
吃到一半,林楠績才說:「我是來說血書的事情的。」
李承銑點點頭:「說說看。」
林楠績說出自己的判斷:「你能聽見我的心聲,應該知道我知曉一些事情。」
李承銑點點頭。
林楠績接著說道,也有些納悶:「但這件事不在我所知曉的範圍,也許是因為我和原身交換了,許多事情並非原本的模樣。這樁案子原本就不複雜,天水鎮的范兆明欺壓百姓,強占民女,但並沒有替罪羊一說。」
李承銑估摸著林楠績吃得差不多了,將點心挪到他面前:「少吃點冰的,寒涼。」
「朝會散後,我就讓廖白帆去查探,你府宅周圍安插了暗衛,根據暗衛回稟,正如你猜測的,那個人進了京城,直奔你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