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蓮旦一時還沒明白什麼意思。
婷子笑著抬手掐了他臉頰一把,蓮旦看著她的神情,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頓時臉通紅,忙道:「不……不是……。」
婷子卻已經撇開頭偷笑去了,哪裡還搭理他的解釋。
蓮旦著急了,說:「婷子姐,真不是……。」
婷子擺了擺手,說:「行了,不是就不是,我信你還不行嗎!」
說著,她站起身,說:「時候差不多了,你先睡一覺,等醒了你家那位就該回來了,我也得回去了。」
蓮旦無奈地眼看著婷子走了,走的時候還取笑道:「這小臉皮兒薄的……。」
門關上了,人走了。
蓮旦躺回床上,想閉上眼睛睡覺,但睡到中午過了才醒,哪來那麼多覺可睡呢。
他就這麼躺著,仔細品著身上的感受,現下里,他雖然渾身酸痛,尤其是後腰和腿腳酸軟得厲害,但其實並不像受了風寒似的那樣難過,反倒有種說不出的憊懶之外的酣暢和舒坦。
蓮旦把被子扯了上來,一直到蓋住了下巴才停住。
他臉頰蹭了蹭粗布的被面,眼睛水潤潤的,發了陣呆,腦子裡空空的,好像有一些畫面閃過,但又好像沒有。
蓮旦眨了眨眼,臉頰莫名紅了。
又躺了一陣,院門還沒動靜,說是差不多快回來的人還沒回來。
剛才婷子姐說,早上陳霜寧拎了兩斤山藥去求她幫忙照顧自己,蓮旦想不出那人求人的樣子是什麼樣的,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怪,想著想著,不由得就搖搖頭笑了一下。
……
靠山村外的一處山里,那座用來閉關的山洞外,陳霜寧腳步輕巧地停在了洞門外一兩尺處。
他放下手裡的包袱,抬手抹上自己的臉側,沿著髮髻線將一張薄薄的面具小心地摘了下來,放進了一個盒子裡。
再抬頭時,他晃了晃頭髮,一個年輕男子就赫然變成了一位妙齡的少女,這少女正是雪冥。
真正的陳霜寧在天還沒亮時,就離開了陳家,趁著夜色上了山。
之所以如此著急,是因為他將面具撕毀了,還有……。
蓮旦日日和陳霜寧相處,又聰明敏銳,雪冥不敢在他面前喬裝成宗主的樣子,便去了隔壁鄰居家請人幫忙。
雪冥放下盒子後,沒出聲,只是朝洞內深深作了一揖。
山洞內,沙啞怪異的嗓音有些不耐煩,「怎麼去這麼久?」
雪冥低著頭回道:「面具的材料不夠了,我去想辦法找來了一些。」
「你在怪罪我?」洞裡人的語氣更不悅了。
雪冥卻只是雙手抱拳,淡淡回道:「屬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