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期沒再搭理他,堅定地修煉起閉口禪。好在黃金信守承諾, 即便莫名其妙折損了一個手下, 依然拿著畫像去了全卯泰唯一的印刷廠。複印好後,就是通知到全境治安所找人的漫長流程。
而柳期越琢磨越覺得這事兒像是某種時空現象。
在不同時空中的同一樣東西, 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同一時空。
聽著有些繞, 但邏輯再清晰不過。假設柳望說的是實話, 他手中一直保留著「故人」給的畫像, 那麼在這個時空中, 他手中的畫像就是唯一。而到了現在, 山偉打算畫出同一幅畫,這自然不可能實現。
兩者只能存其一,至於為什麼留下來不是山偉的新畫,以及山偉的異能為何和新畫一起消失了……若真是時空理論,這些衍生的問題估計誰都無法解答。
柳期盯著畫上的展七,默默想著時空之外的另一個可能性:展七。
難道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她的弟弟,是一個獨特的存在?
「這是誰?皮相真好,比莊哥還帥氣。」
九清清突兀的聲音吵醒了沉思的柳期。
「我弟弟。」柳期坦然回答道。馬上就派發道全卯泰的畫像,她沒必要隱瞞。
「給我看看唄?」
當了幾天室友,九清清沒了許多拘束感。況且她堅持不懈地用熱臉貼冷屁股,久而久之,柳期也發覺了她的可愛之處——真實。
俏皮也好,粗暴也罷,這個麥色皮膚的大姑娘都會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毫不做作。
九清清接過畫像,背過身,用身體擋住昏黃的燈光。對於她的夜視眼而言,越是黑暗的環境,越能看清事物的細節。好像把對於色彩的辨別力,全都轉移到了輪廓上。
她的表情動作惹來柳期無聲的笑。
展七出眾的模樣氣質就像是上天給予的補償,不論在福利院還是學校,他都是一個發光的太陽。這樣的存在通常會招惹來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因喜歡而招致的親近,或因嫉妒而招致的厭惡。
一開始,柳期便是後者。當然,其中摻雜了一些父親的原因。
「啊!」九清清突然叫了一聲。
「怎麼了?」柳期心中一動,「你認識他?」
恰在此時,白莊推門走了進來,跟柳期點頭示意後,對九清清道:「明天就要行動了,我們三個再碰一下路線。」
見九清清撇頭露出的神色迷迷糊糊的,白莊過來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愣什麼呢?成敗就看明天,你打起點精神。」
九清清用力甩了甩頭:「我很精神啊,一直都很精神,恨不得把那些一起來的聯盟軍一起突突了!」
柳期在後面問道:「清清,你剛才想說什麼?」
「啊?」九清清疑惑地回頭,羞赧地笑笑,「剛才突然有點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