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色過後,柳望露出一抹欣賞的神色:「怎麼猜出來的?」
「祖庭後山第一次見你就隱隱有感覺。雖然你一直裝長輩,但表現出來的更像是一個朋友。」柳期簡單解釋一句,問道,「未來的我還有穿越時空的異能?還是說……是藉助蟲洞、時光機之類的東西?」
被剝去一層隱藏後,柳望表情明顯更生動了一些。他笑著捋了一把額前耷拉下來的一縷白髮,眼皮褶皺、眼神卻依然明亮的眸子凝視著柳期。
似乎第一次大大方方地打量這個故人。
柳期被他看得不自在,蹙眉道:「問你話呢?」
柳望答非所問:「是你也不是你。」
柳期不悅:「都故友相認了還打啞謎?」
柳望挑起白眉:「故友?我說的從來都是故人,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敵人。」
柳期神色未變:「你不像個好人,但也不像敵人。」
「既然如此,那你怎麼不信我,不按我說的做?」
「你要我做什麼,選擇題?」
「不,那只是表象,對你來說難以繞過的表象罷了。你可知妖丹於你的作用?」
突然的話題轉折讓柳期一愣,回道:「大概了解一點,像是一把鑰匙,能夠讓我吸收別人的異能。這也是我懷疑故人就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了解故人,自然也了解我的異能。」
然而當下的她卻不甚了解自己的異能。變身也好,雷電異能也罷,這一切毫無疑問都與遺蹟有關,但都是在實驗室時遺蹟從未展現出的特性。若逃出實驗室前,她就知道遺蹟有這麼強的拓展性,那又何必要逃?
天知道她多想把那個地方炸個粉碎。
然而柳望緩緩搖著頭,似乎在斟酌著詞句:「你曾經說過,遺蹟和你是相互選擇,在那個一切都即將湮滅於虛無的情況下,這是唯一的選擇。但在你的身體裡,你是主,它是從,以它的脾性,估計是瞧不上威力區區的雷電異能的,但它沒辦法,因為與你相比,它少了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
他直言不諱地戳破了遺蹟的存在,這可是實驗室中都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東西。但此刻的柳期已經沒有絲毫震驚的情緒。
面前的老人肯定是自己的朋友,未來的自己。這裡明顯涉及了一個因果循環的時空倫理,太過複雜,柳期還沒有心力去細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