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喊著:「我想要的, 就是父親想要的。我想要會談中止, 想要局勢平衡, 想要卯泰國民都活在沒有戰火、不會終日惶惶不安的國家。黃懷, 這就是我的要求。」
黃懷安靜聽完, 問道:「沒了?」
黃金喘著氣:「還有一個, 放了左嵐的父母,他們是無辜的。」
「我知道了。」
黃懷戴上眼鏡,點點頭,竟轉身離去。
那神色語氣,似乎完全沒把黃金說的任何一個字放在心裡。
「黃懷!你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黃懷驀然轉身,黃金猝然被無形之手掐住了脖子,硬生生被拽離地面。黃懷另一隻手向旁一甩,黃金手中的水果刀便脫手而去,砸在地上,發出哐啷聲響。
「黃金!你以為拿著把刀,就能用自己的命威脅我?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問問他們,你身為卯泰小總理,可笑不可笑!」
黃懷說著,指向遠處的士兵。然而那邊的人早已背過身去,甚至捂住了耳朵,沒人敢見敢聽這兄弟倆的對話。
黃金脖子漲得通紅,聞言竟神經質得笑了起來,放棄任何掙扎。
他大笑著,艱難說道:「是可笑,我倒今天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可笑。這麼多年,你做什麼,我就學什麼,你看什麼書,我就看什麼書,我拼命地,努力地學著你,可是父親有看過我一眼麼?他的眼裡只有你,他什麼事都只會想到你,交給你……」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正眼看我一眼,不管我做了什麼,做得多好,他連聽都懶得聽,更別說誇我一句!可就算是這樣,還有那麼多人叫我小總理,除了他,除了你,所有人都叫我小總理,所有人都捧著我,恭維著我,巴結著我……」
「但我今天才發現,他們和父親一樣,心裡根本沒有我!他們聽到黃懷的名字就害怕,可他們早就是你黃懷的人,他們也只相信跟著你黃懷才有前途!他們比父親更過分,他們在叫我小總理的時候,心裡分明在笑我!笑我的傻,笑我無知,笑我無能!」
他還要繼續說,可黃懷冷冷打斷了他:「所以呢,所以父親病逝,你就把他凍起來,瞞著所有人,就想讓所有人看看,你到底又多能?!就想讓父親看看,你黃金,他的親生兒子,到底能辦成多大的事?!」
黃金愣住了,望向他,嘴唇哆嗦著,滿腹的怨氣如同粘稠的漿糊塞在胸腔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都知道,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黃懷閉上眼睛,似乎在平靜著心緒。他收回手臂,慢慢把黃金拽到身前。
他摸著黃金髮燙的臉,溫言道:「父親已經死了,你有再多的怨氣不滿,都該隨著他的死散了。從今以後,卯泰是我的,更是你的,是我們兄弟二人的。」
黃金髮怔的雙眼動了一下,猛地擋開黃懷的手。
「不,我不怨父親,他是個好總理,我只是想延續他的意志,我只是不想讓卯泰被你,被那些碎土拖入戰火!卯泰一直是中立的,它……」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