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仰緊握著門把手, 只覺得他有些恐怖。一句話都不想多說,要關上門。
段宵看出她動作, 伸手擋在那,笑意漸淡:「你真的很不乖。」
「…」
他不請自來, 也無所顧忌地往裡進。
——「哐當」一聲!
一個五邊形的塑料果盤突然朝他砸了過來,尖銳的底盤劃破男生臉側,一道破皮後的血痕迅速冒出鮮紅血粒。
段宵冷嘶了聲,偏了偏頭睨過去。
夏仰嚇得驚呼了一句,下意識捂住嘴,朝身後出手的人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間裡出來了的溫雲渺就站在那,背在身後的手裡還拿著一把水果刀,繃著臉冷靜道:「姐,快報警!」
「不是,渺渺你弄錯了…」她聲音發虛,看向段宵陰沉又帶著傷口的臉,「他、他是姐姐的朋友。」
段宵大概是頭一次被人打傷,還不能還手。咽下這口氣,踱步進了屋裡。
家裡沒有醫用工具箱。
夏仰幫他簡單地擦了下傷痕,讓他先等著,她拿著傘就匆匆出了門。
獨坐在客廳的段宵百無聊賴地打量這間屋子,其實一眼就能看完。家具很少很舊,掃視的地方也乏味可陳。
茶几上擺著幾本書和作業本,是高一年級的。
名字寫著:溫雲渺。
…
主臥那道房門悄悄打開,溫雲渺腳步很輕,走到客廳里看向在沙發上閉目仰躺的男生。
他明明才被她襲擊過,卻一點也沒防備地睡著了。兩條長腿一收一放,大剌剌地坐在這。
頭稍仰著往沙發背上靠,露出修長冷白的脖頸。
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割破他的喉嚨。
似乎是頭頂的燈光太刺眼,段宵伸手搭在眼皮上遮了遮。餘光掃到另一道身影,懶聲問:「你站那幹什麼?」
溫雲渺戒備地看著他。
剛才她出來時沒聽見他們說話,只看見夏仰要關門卻被他強行推開的動作,本能地對他沒好感。
雖然夏仰說了他是朋友,但她仍然有些謹慎地盯著他。
他臉上掛了彩,卻不狼狽。五官極具攻擊性,那道血痕在冷白肌膚上,甚至透出股病態邪肆感。
也許因為有些人就是生得與眾不同,舉手投足之間都展現出了每一寸骨骼里的矜貴。
是和她們不一樣的人。
溫雲渺低眼,指著他手上那本周記:「我的,你,放回去。」
「ok。」段宵把剛看過的本子放回茶几上,絲毫沒有藏著點自己偷看過的行為,側過頭就問,「為什麼你姐在你周記作文里發燒3次、摔破腦袋4次、背你去醫院7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