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難為沈大人還記著……奴家還當你心裡只有夫人呢!」紫蘭故意嗔怪挑逗道。
想來這玩笑是常開,沈念一副習慣了的模樣,繼續不客氣道:「你們幾個不是都把生日定在了一天?本官記得,最小的也得三十五了吧?」
眾女子聞言,又拉著沈念嘰嘰喳喳,嚴況聽得皺眉頭疼。
程如一心道,這些女子個個風情萬種,眼波流轉勾魂攝魄,一顰一笑都極盡媚態,如同百花盛放,雖能瞧出些皮膚鬆弛,但猜測最多不過二十七八。
三十七八?這駐顏有術啊……
「好了好了,你們忙去吧,本官還有要事跟這兩位商量呢。」
沈念打了個哈欠道,眾女子也十分給面子,雖然嘴上還碎碎叨叨的挑逗著,卻全都動作利落的推門出去了,只剩三人在包廂。
嚴況雖然一直板著臉不說話,程如一還是捕捉到了他眼底極力壓制的悲傷。
如此得知師妹的陳年往事,想那十五歲的少女承擔太多,為兄長的如何能不心疼?
思及此,程如一在桌下握住了嚴況的手,又輕輕拍了拍。
沈念驚訝道:「老嚴,你怎麼了?我看你剛剛一直死人臉,怎麼忽然眼睛睜這麼大?」
嚴況:「……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程如一自然知道原因,忍笑不語,望向嚴況,嚴況卻挪開目光望向窗外,裝作若無其事道:「沈念,這些事你又是何時知曉的?」
沈念思索道:「花常勝那件事之後,我和雪娘來往頻繁……坊里的姑娘也都把我當成自己人,有一回喝酒喝的太開心了,有人說漏嘴了。」
程如一頓時明白了嚴況問這話的意思,梁戰英殺人奪樓雖是替天行道,也救了這些女子,可卻也實實在在違背了大楚律例。
而與沈念相識這些時日,因著此人沒有官架子,平易近人之餘甚至有些搞笑,程如一幾乎快忘了……
他可是個朝廷命官。
沈念也頓時反應過來,連忙道:「那老鴇逼良為娼,害死人命的事兒沒少干,護院更是幫凶,雪娘不光是替天行道,也是替大楚執法……再說了,雪娘的身世我都知道,這算什麼啊……」
正當此時,砰然一聲門扉洞開——
只見梁戰英面色憔悴,徑直進屋來倒了杯茶喝,喝完又嘆息了兩聲。
「我昨夜,便下令召集眾姐妹回坊,又連夜審查篩選。」
她神色痛苦道:「去過銀杏村和蓬萊新鄉的姐妹,就首先排除……可這一排除,聆天語便不剩幾個人了……這幾人里,要麼聰明但不夠漂亮,要麼漂亮卻不太聰明,要麼上了年歲,要麼年歲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