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俠骨寸寸,砸爛拳拳之心。
「你們不能殺他……他是無辜的……他是無辜的……!」
上官九的解釋蒼白無力,他不敢看,只掙扎著,想護在摯友身邊,此刻只有同死方能平息他內心愧疚哀慟,卻覺喉頭一緊,是金玉鸞扯住了拴在他頸上的鐵鏈。
金玉鸞低聲在他耳邊道:「上官九,我是拔了代歌的舌頭,可你的舌頭還在……但你也看到了,解釋……是沒有用的……沒有人會聽。」
「求你放了他……要我怎樣都行!」上官九回身連連叩首,磕破了頭,血跡蜿蜒順額角流下,眼前酷刑卻不曾止歇片刻。
飛石骨碎,接連作響,血紅洇濕浸透一方高台木板。
金玉鸞笑而不語,上官九發出一聲絕望嘶吼,撲上前去想要扼住她的脖頸,手骨卻倏然被人反手摺斷。
他失聲慘叫,而這一聲,卻忽然驚醒了台上之人。
原本氣息奄奄的唐清歌,幾乎被石子打瞎的雙眼,倏然睜開!
鏗然一聲,被石塊打到脫環的鎖鏈竟也被他掙脫開來。
飛石也隨之休止,在無數錯愕目光之中,血洗般的人,踉蹌著向上官九的方向走去,猛然墜下高台。
「清歌……!」
金玉鸞剎那恍惚,鎖鏈脫手的瞬間,上官九已撲向了唐清歌。
他嚎哭著將人抱進懷裡,只連聲道:「清歌……我不與你分開……你帶我回巴蜀,我們回家……回家去……」
唐清歌聞聲似乎有所反應的動了動眼瞼,愈發渙散的目光,不知究竟還能否看得清眼前人面容。
金玉鸞揮手,示意眾人暫且停手,織錦金履繼而緩緩挪到二人身邊。
「所以。寶藏究竟在何處?」
金玉鸞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他們聽得清,上官九卻瞳眸一震,目眥欲裂瞪向眼前人!金玉鸞只攤手笑笑,好一副無辜的模樣。
「說吧。說了,我可以賜你們一個痛快。」
她笑意盈盈,這副美艷面孔,此刻在上官九眼中,卻遠勝青面獠牙。
忽然,上官九隻覺手上一緊。
是唐清歌握住了他的手。往日最愛講話的人卻被拔了舌頭,腹中千言萬語,此刻卻半句難言。
他一隻眼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另一隻勉強睜著,隱隱露出擔憂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