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中沒提及韓家少爺的名字,只發布一張不甚清晰的照片。衣香鬢影間,穿著高定西裝的年輕男人挺拔而立,模糊的半張側臉瘦削英俊,遙遙看向攝像頭的眼神冰冷銳利。
只看一眼,畢景卿就幾乎確認照片上的人是韓謹——他對韓謹太熟悉了,那是五次回溯都陪伴在他身邊的大男孩,就算臉上不再有笑容,他也不可能認錯。
他從未想到看起來只是個帥氣大學生的韓謹居然有如此煊赫的出身,但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得考慮這些。
韓謹陰鬱的神情,讓他擔憂又焦慮,恨不得下一秒就見到本人。
畢景卿拖著草草收拾的行李箱,在新聞里提到的伊甸大酒店下榻——這是韓氏集團旗下的五星級酒店,是韓家舉辦重要宴會活動的固定地點。
韓家要為韓謹相親,就肯定不會只舉辦一場宴會,住在伊甸酒店,興許能有機會見到韓謹。
畢景卿顧不上收拾行李,一進房間就先給老爹畢巍打電話。
「爸,滬市的韓家您知道嗎?開酒店的那個。」
畢老爹聽出他語氣里的急迫,也沒問出了什麼事,直接答道:「那當然,我跟他們董事長打過交道。」
京城和滬市同為超一線城市,兩邊圈子多有互通,畢巍和韓陌城都是白手起家,彼此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情分,幾次合作都很愉快。
畢景卿鬆了口氣:「我想見見他小兒子,叫韓謹,您能幫我聯繫一下嗎?」
「小兒子?」畢巍狐疑道,「你認識啊?」
「嗯,那是我關係很好的學弟。」
「那你自己聯繫不就行了?」
畢景卿把韓謹退學回老家的事情說了,含糊道:「他退學這事跟我有點關係,現在死活不接我電話。」
畢巍默了默,冷不丁的問:「你該不會是對人家始亂終棄了吧?」
畢景卿心虛又惱火,色厲內荏:「爸!您胡說什麼呢?我都結婚的人了,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沒做就沒做,發什麼脾氣……」畢巍嘀咕道,「行吧,我幫你問問,但不保證能成啊。」
畢老爹效率奇高,很快就打來電話說:「他家小兒子有點孤僻,平時不出家門,也不見朋友客人,只有三天後的宴會上能見到,我把時間地點發你了。對了,你怎麼忽然換手機號?」
畢景卿隨便應付過去,畢老爹又問:「你跟范夜霖怎麼回事?」
畢景卿一愣:「霖哥怎麼了?」
「他這兩天跟我談投資,大方得很,那合同好得我都不敢簽……他是不是又幹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