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霍塵手指頓了頓。忘了這人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失憶的呢,玄門對外宣稱是殺哥舒裘傷勢過重,才丟了記憶,那些微弱的時間差異被忽略不計,於是也就順得通了。
他不願這時候還要讓顧長思添一層堵,自己都回來了,岳玄林想必已經在準備忘情蠱的解藥了,多說無益,徒增傷懷。
於是他只凝固了極其短暫的一瞬,然後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笑道:「我說了你原來叫我什麼,你真的會聽麼?又真的會叫回原來的稱呼麼?」
顧長思敏銳地覺得這事兒不大對:「……你先說說看?」
「好說好說。」霍塵在這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上總是順著顧長思的,只是那雙手卻極其不老實,趁著人注意力都在前面,他的手指悄無聲息地挑開被褥,輕描淡寫地解著腰帶。
跪趴的姿勢的確不容易感受到腰上的動作,等到顧長思反應過來時,長褲已經被松松撥下,霍塵的手掐著他的大腿根,那張唇帶著蠱惑人心的聲調。
「你叫我哥哥。」霍塵摸上他腿上的傷痕,「乖,給哥哥看看。」
「霍塵你——」
霍塵猛地掀翻了他,好端端一張床,被兩個人翻天覆地地折騰兩次,弄得像是在上頭打了一架,顧長思抬腳欲踹,又被霍塵另一隻手拉住腳踝,這樣兩條腿都被霍塵緊緊抓在手裡,動彈不得。
這可太過分了,顧長思惱羞成怒:「霍塵!你個混帳!!!」
「噓、噓——我真的想看看你的傷。」
霍塵按住他,目光仔仔細細地從他左腿的舊傷處逡巡了一次又一次,哥舒裘太陰毒了,他知道自己絕不可能逃出顧長思和裴敬的包圍圈,於是想來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故意說那些話讓顧長思氣憤難當,血腥味激怒了困頓多時的餓狼,奄奄一息的自己和生命力十足的顧長思相比,自然是那個活蹦亂跳的更有吸引力。
每每想到那場戰爭會有多激烈,顧長思面臨餓狼纏咬和手刃仇人的抉擇時,抱著必死之心也要為霍長庭報仇雪恨的決心有多強烈,霍塵就心疼難當。
一個連兔子都不敢捕射的小公子,卻能夠揪著哥舒裘的頭,短刀反持,划過他的脖頸,噴了自己半身血。
霍塵顫抖著俯下.身去,吻了吻他的傷處。
顧長思本在掙扎的動作忽然就停止了。
那吻輕飄飄的,還不如方才兩個人接吻時來得激烈,可就讓他沒理由地一抖,從腳底一路酥麻到天靈蓋,麻得他頓時手足無措,只能愣愣地看著霍塵。
霍塵發現對方不掙扎了,才抬頭:「怎麼……」
這一眼可了不得。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方才顧長思掙扎得那麼激烈了。
顧長思偏過頭:「能鬆手了嗎?」
霍塵被他這一句險些說得鼻血噴涌。
魅惑,霍塵第一次在顧長思身上會看到這種氣質,他平時待人接物偏冷,因此這種氣質令人有些不敢置信,而有趣的是,這不是他刻意捏造的,而是一種無意為之,就顯得更加令人興奮。